“陳道友開口,我們真武兩儀道上下是不會拒絕的,和茍淮仁沒有關系。”
戚長宗的話說的鏗鏘有力,這是要把人情做的十足十。
“哈哈。”
陳巖大笑一聲,表示自己承了對方人情,道,“我銘記在心。”
“來人。”
“上茶!”
兩人入座之后,有道童奉上香茗。
正是夜里。
金燈照空,星斗斜影。
山風吹入小池,點綴田田葉子,彌漫茶香。
很有一種冷香飛上詩句的意境。
兩人喝著茶,賞著景,說著話,氣氛融洽。
足足喝了兩壺水,戚長宗才進入正題,道,“真陽玄門是瘦死的駱駝比馬大,要想全盤接收,也不容易啊。”
“哦。”
陳巖作出洗耳恭聽狀,抿著茶水。
“真陽玄門可是離真極上九天挨得很近。”
戚長宗轉著手中的茶盞,晶瑩的光澤映照出他陰晴不定的臉色,道,“我和他們打過交道,可不是善茬,說不定就會出手。”
說是有可能,可看他的神情,是一定會出手。
“真極上九天啊,”
陳巖眉頭皺了皺,然后舒展開,笑道,“要是戚掌門分不開身,我看可以請動金劍門的兩位道友,比如許道友,我看他就銳氣十足。”
“許道友是銳氣十足,勇于進取。”
戚長宗慢吞吞地說著話,聲音像是茶葉浸泡在水中,膨脹肥大,卻意味深長,品一品才能品出味道,道,“可是我們現在的局面是不宜再樹敵,許道友還是燥了點。”
燥了點,這個評價,可是很有意思。
陳巖拿起茶杯,擋住眸子中的笑意。
戚長宗的這幾句話,用意昭然若揭。
金劍門多了一個金丹宗師后,勢力大漲,已經威脅到真武兩儀道的地位,要是再讓他們大肆插手,可不是好事情。
要知道,兩個宗門離真陽玄門的山門都不算遠,都是有野心連成一片的。
自己則不一樣。
落云谷離真陽玄門可是不近,而且落云谷人手不足,就是想插手,都沒有辦法。
陳巖想了想,笑道,“我可是比許道友還要年輕的多啊。”
“哈哈,”
戚長宗大笑,道,“不一樣,陳谷主你雖然年輕,但很穩重,落云谷能發展的這么好,你是功不可沒,我都是拿你當同齡人的。”
這個真武兩儀道的掌門也是臉皮厚,夸起陳巖來,簡直不遺余力。
經過他這么一說,陳巖都覺得自己很穩重,很有大局觀,嗯,從來不任性妄為。
再一想其他人對自己的評價,膽大妄為,膽大包天,肆無忌憚,不知畏懼,等等等等。
一對比,簡直不是一個人啊。
陳巖忍住面上的笑意,將茶杯放到玉案上,道,“既然戚掌門這么看重,我過兩日就走一趟。”
說完之后,他頓了頓,道,“早聽聞貴門的真武神球的大名,不知道可否見識一下?”
真武神球,正是真武兩儀道的鎮宗之寶。
雖然不如真陽神鐘那樣威能驚人,但卻別有玄妙。</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