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玄門。
崖前水青,山后日白。
冷粼粼的冷輝氤氳在林間香徑上,光暈交織,璀璨像錦繡。
時而有仙鶴翩翩起舞,美輪美奐。
再往前,是半畝晶池,玄武馱碑,龍虎相隨,祥光千里,一個少年靜靜而立,身姿挺拔,青衣罩身。
仔細看去,有一種胸懷日月的氣象,深不可測。
李洞仙來到近前,看到少年,先是一愣,隨即喜上眉梢,笑道,“原來是范師弟出關了,嘖嘖,一下子就晉升到真仙二重圓滿境界,真真是天資縱橫啊。”
范長白青衣罩身,廣額長眉,不悲不喜,沉穩自若,還禮道,“水到渠成罷了。”
“哈哈,”
李洞仙知道自家師弟的性格,大笑幾聲,云袖一擺,道,“你自從來到玄元上景天后就開始閉關,可能還不知道,現在玄元上景天的局勢天翻地覆啊。”
李洞仙身上映著松影竹色,秋風起處,眉宇間一片沉凝,道,“先帶你去見一見周師兄吧,具體的到時候再說。”
范長白點點頭,也不言語,跟在后面。
兩人一前一后,俱是身姿挺拔,豐神俊朗,器宇不凡。
不多時,他們來到大殿前。
只見水晶簾下,沉煙裊裊,千百的篆文像是檐下水一樣垂落,凝成花鳥魚蟲,活靈活現,妙有仙音。
正中央,懸有一個寶鏡,上有日月花紋,古樸幽深,似是無窮大,巡視整個世界。
周鴻道坐在沉香寶輦上,相若青年,白眉如雪,目光清澈,不動如山,手持拂塵,面帶笑容。
李洞仙和范長白見此,上前行禮,道,“師兄。”
周鴻道點點頭,目光落在范長白身上,笑道,“范師弟晉升真仙二重是理所應當的,不過能夠將《帝白斬日月元箓》修煉到這個程度,很是不易,可喜可賀。”
范長白心中一凜,暗道眼前的師兄真是深不可測,面上卻是不動聲色,道,“多謝師兄夸獎。”
“都入座吧。”
周鴻道一擺拂塵,早有道童過來,擺好木墩,精雕細花,渾然天成,坐在上面,有一種龍盤虎踞的從容。
周鴻道先是和范長白談了幾句,然后轉向李洞仙,進入正題,道,“收集的資料如何了?”
“一戰成名天下知啊。”
李洞仙贊嘆一句,用手扶了扶頭上的道冠,道,“以前的事情幾乎查不出來,只知道他最先出現在真陽宗,然后又前往的太冥宮在天水界的山門,從此之后,一發不可收拾。”
李洞仙頓了頓,看著眼前繁花滿目,郁郁馥馥,道,“他來到之后,正值玄元上景天的大變局時候,這個時機真是巧妙。”
周鴻道同樣相信不是巧合,要知道,太冥宮的根底可是深不可測,當年在玄元上景天失利也是非戰之罪,不可能沒有布局,道,“查不到就查不到吧,以后我們總會打交道的。”
“陳巖啊,”
李洞仙提起這兩個字,又想到傳來的消息,能和天棄窟的張小山斗個不分上下,委實可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