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謝圣僧提點”,雖然這老僧要自己稱呼其怪和尚即可,但白凡可不敢真的這么做,畢竟這位實力遠超自己,沒有成為準帝之前,還是悠著點好,看這位與族人間的關系如此之差,就知道其中必有隱情,而且很可能問題就處在這老僧自己身上!
怪和尚靠近白凡的臉是笑著的,好似對白凡極為欣賞,有心再次提點道:“那開天式雖強,卻要付出極大的代價才能施展,以至于一生只可施展一次,所以除非到了最危急的關頭,否則此招都只是紙面上的力量。你若真能在此領悟到開天式的奧義,不妨便以此為基礎衍化出一式威力稍弱,卻沒有那么多限制的圣法來,以你仙王后期的修為,當有足夠的見識和修為做到這一點了。”
白凡聞言不由心中一動,這的確是一個極好的建議,實際上昔日他以崩山式和行字秘為根基創出了黃泉九踏,后面又以六道輪回拳奧義創出第十步,之后得到完整的戰仙三式后,便一直在摸索以此來創出第十一步。
黃泉步法乃是集他肉身神通之大成,在他的預測中,當有十二步圓滿之數,只不過這第十一步卻始終未能成功,似乎僅以破法式和金身式融入進去這條路走不通,現在聽了老僧之言后,他卻陡然心血來潮的有種預感,這第十一步……極有可能真的會由簡化開天式而來!
“開天式上,你能有所收獲是最好,不過無論成功與否,我都會另外送你一場造化來作為護送戰皇尸棺的報酬。”
聽到到僧之言,白凡不由驚疑道:“前輩所指為何?”
“帝尊天厲的仙道本源如何?”怪和尚語出驚人。
白凡一陣驚愕,“前輩之前所說不下的大局目的便是那位帝尊?數百年前他就在沖擊仙帝玄關,不知是否成功了?”
“他若成功了,我豈還敢算計他?”怪和尚目中露出精睿之芒,說:“他想以‘仙魂寄身大法’來沖擊至尊玄關實在有些異想天開了,此法雖強,但在仙古卻是最著名的專為他人做嫁衣。更何況由于你的緣故,他的鼎爐逃失大半,希望就更加渺茫,尤其是缺了你這個命運道鼎爐的時候。”
“不上不下的拖了數百年,貧僧估計他已經快到極限了,接下來要么拼死一搏,要么跌落準帝,則以后永無沖擊至尊的希望。以他自負狂傲的性格,自不甘放棄,在得知你和戰皇遺體一同出現后,必定會強壓修為暫停沖關,親自追過來,因為這是他唯一的機會了。”
“這里,便是貧僧為他選的葬身之地。”
聽著老僧的話,白凡眼中不禁精光連閃,首先那位還沒成功對他而言自然是一個好消息,另外老僧不知準備了何種手段,準備在戰皇山將天厲斬落,白凡自然也是樂見其成,他唯一憂慮的是……老僧準備的手段究竟有幾成把握?
畢竟那位已經是準帝巔峰,半步至尊的境界了,而老僧雖強,從其言語推測顯然還不是那位帝尊的對手,否則也不會必須要將戰場選在他修行了數千年的戰皇山。
不過老僧說完后便閉上了眼睛不再言語,一動不動,直接打坐起來,而且這個時候他的動作也是極為古怪,左手單掌豎在身前,成佛門手法,而右手卻沒有捏著念珠或是敲木魚,而是捏了個道家指訣,仿佛他同時在修煉佛道兩家的神通,實在令人匪夷所思。
“假仁假義假和尚……”
“手上血債滔天!”
偶爾有戰臨山的修士遠遠路過時,傳來這樣的聲音,白凡雙目微微瞇起,這世間什么是仁義對錯?
很多時候真相都是淹沒在歲月塵埃之中,至少他這里有自己的判斷,不會輕信流言蜚語。
旋而白凡也盤腿坐下,閉上雙眼,將雙耳閉塞,嗅覺和觸覺也一同關閉,如此將自己置入最幽靜而黑暗的冥想中,隨著心跳感受腳下仙山的脈動。
恍然之間,在他黑暗的心靈空間中閃現了一抹亮光,隨即化作一大片光明灑落,照耀之處,一座雄山漸漸成型,正是那戰臨山的投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