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不過他老來得子,卻沒想到此子日后會成為與整個蕭氏格格不入的另類,甚至是令人害怕而厭惡的罪人!
老仙王慢慢走著,眼前莫名亮起了白光,仿佛又看到了一千年前,他的兒子,也就是蕭氏少主帶著族內同樣不甘于平凡的修士們離開戰臨山,去仙土闖蕩,那時的蕭玉山已是仙王巔峰的修為,如此實力自然很快就打出了赫赫威名。
創立戰神殿,從一個無人問津的小勢力,短短百年之內,殺至整個仙土最頂層的六大仙宗之一,將同出一源的戰族死死踩在腳下,可謂風頭一時無兩,傳聞連向來以仙界道祖自稱的帝尊厲天都對其極為欣賞。
然而其興也勃焉,其亡也忽焉,一次探索仙古佛皇圣山遺址時,不知發生了什么厄難,整個戰神宮隨蕭玉山一同進去的修士全部葬身在里面,卻只有蕭玉山他一人活著出來,而且他進入的時候是仙王巔峰,出來的時候卻皈依佛門成了準帝!
那一次,圣山遺址里究竟發生了什么沒人知道,只是不久后便有傳言蕭玉山乃是以坑害自己的族人與部屬為代價,才得以突破準帝玄關的。
對于這樣的傳言,戰臨山這里一開始自然不信,然而無論他們怎么詢問,蕭玉山都只是沉默不言,關于那一次究竟發生了什么一字不提,所以漸漸的他們也不得不相信那傳言或許……就是事實!
至那之后,戰神殿自然是土崩瓦解,而戰臨山蕭氏也是元氣大傷,正值鼎盛的修士幾乎全部覆滅,留下的大多老弱病殘,以至于整個戰臨山便日漸頹喪,愈發不關心外界的事來,所以才會有白凡送戰皇遺棺回歸,他們的反應并沒有想象中那么激動的情況。
而從那時起,蕭玉山這個名字便成了戰臨山的禁忌。
再慢的步伐也終究會走完,老仙王雙手垂在身側,就站在臺階下抬頭說道:“他這里怎么回事,畢竟是戰臨山的貴客,斷不要在這里出事!”
聽到聲音,怪和尚緩緩睜開了眼皮,平靜道:“他身上有戰皇至尊氣息護佑,領悟開天式比我要容易得多,這是戰皇送他的造化,他早就已經成功了,現在只是在從中領悟自己的法罷了,看似危險,實則他隨時可以結束,所以你們不必擔心會對戰臨山造成影響。”
“這樣就好”,老仙王點了點頭,也不知是說白凡沒事好,還是說不會影響戰臨山好,站在原地沉默了半晌,才忽地話鋒一轉問道:“你究竟是要把何人引來,能讓你都這樣如臨大敵的對待……別告訴我是帝尊?!”
“你猜對了,我是該恭賀,還是該安慰你?”
“你……逆子!你不想活,也別拉著所有族人一起陪葬!”老仙王登時瞳孔怒睜,怒火攻心。
怪和上卻神色不變,淡淡道:“我早已是個十惡不赦的罪人,這點殃及池魚的事又算得了什么?你們要么有本事就趕我走,沒有的話……就藏好一點吧。”
老仙王面色極為難看的轉身就離開,他怎么也沒想到,這個逆子招惹的敵人竟然真的是整個外仙界當之無愧的第一人,有道祖之稱,地位超然高高在上統御整個外仙界的帝尊!
準帝巔峰是什么境界,有何等恐怖的實力?
他無法揣測,只能如蕭玉山所說,盡可能的將族人藏好,避免遭受池魚之殃,準備回到洞府之后,便將所有防御法陣與靈寶全部開啟,戰臨山乃是戰皇分身所化,應該還不至于被他們打崩,只要不主動被卷入戰場,僅僅余波的話對他們應該是無礙。
但在離開前他卻陡然身子一顫,停了下來,終究是忍不住回頭看了蕭玉山一眼,看著他那佝僂蒼老的身體,看著他似鬼一般令人望而生畏的詭異面孔,他瞳孔深處隱隱的,深深的閃過一抹擔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