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
夜眼壓低聲音說了一句,頭痛著還是更希望對方關心點更加重要的事情。
“我很擔心你。”男人推著眼鏡,在日下有些炫目的陽光下張嘴說道,“這一次可不是以往你遇見過的那些零零散散的敵人,而是單純沖著你去的。”
想起了審訊記錄,甚至因此感到了些許胃疼的夜眼這么說著。
——如果不是因為對方在今天凌晨的時候就直接消失不見了蹤影,夜眼的本意是要到警署,對那名敵人名‘死柄木弔’的男人使用一次自己的個性【預知】的。
雖然這一次的敵人被唯給自己生擒了下來,但是就審訊的結果而言,對方從性格來說就已經不可能會是那種單獨作案的敵人。更何況……夜眼想起了審訊記錄上的字句…——如果死柄木弔不是那種故意偽裝的敵人的話,那么……
對于女性來說,這種敵人簡直再惡心不過了。
原本還帶著些許柔軟感的眼神,在思考到這些的時候,不自覺地變化成了那種昨天和今天早上凌晨他打電話給警署時收到審訊記錄時冷峻的神色。
于是,他在毫無防備之間聽見了話筒的另一邊傳來的,少女輕輕地——似是天真無邪的嗓音。
“…所以說,我能夠跟夜眼先生一起住嗎?”
“——可、等等,唯你說什么?”
眼鏡后面的瞳孔在意識到對方說了什么后迅速收縮。
瞬間就連剛才心中升起的憂心與怒意都化作了過于激烈的甜味,幾乎嗆得夜眼無法呼吸。
“那個,我能夠跟夜眼先生你一起住嗎?”
夜眼捏住了自己的眼鏡,手指輕微的顫抖著,表情在此刻都變得一片空白——聲音冷靜到與平日無異的,男人聽見了自己的聲音這么問道。
“我當然可以同意,不過,唯,你究竟是發生了什么事情?”
不是沒有思考過少女曾經表露而出的些許曖昧。
但是夜眼卻始終難以解析那究竟是這個年齡女孩子對于大人的惡作劇與好奇心理,又或者是混雜了憧憬與依賴而構成的好感。雖然不是不知道唯對他的好感,甚至不是不能…夜眼的喉結上下滑動了一下——…但是。
……誘哄這個年齡對他有著依賴的女孩子什么的…——實在是太卑劣了。
少女尚且還是花骨朵一般的年齡,尚且對情愛感興趣卻又偏偏本質一無所知的時候;或許本身就屬于缺愛的女孩子會對男人產生依賴,但是夜眼卻不能夠借著這種機會恬不知恥的玷污女孩子……
…在他們的關系之間制造出間隙與污點。
——他還能夠等下去…夜眼最初就已經比誰都清楚他們之間的鴻溝與差距,但是早在男人最初意識到的時候,他就已經有了足夠的覺悟。
抗拒、理解、接受、享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