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色的灰燼從淺藍色青年的手指間落下。
“什么啊……——!明明都是所謂的‘敵人’!”
仿佛如同孩童任性撒嬌一般的語氣,黏稠著涌動著仿佛如同摻雜著砂糖般異樣的惡意。
從脖子以下繃帶一直包到了大拇指的指尖,臉上還松松散散的貼著創可貼和紗布——雖然身上事實上被森眾唯造成的傷口并不多,但少女卻根本就沒有恢復她故意下手折斷的死柄木弔的左手。此刻也正被打著石膏掛在胸前。
腦后仿佛被水泥地板給撞過一樣還晃蕩著隱隱作痛。
然而此刻他卻還是簡直不像個病人一樣精深地——甚至還像是完全不解氣一樣的,右手又再次去伸手去抓起了一邊的玻璃杯。然后同樣的事情再次在他的手中發生。
完完全全將一邊下半邊套著酒保服的黑色霧氣里面投過來的視線視作了空氣。
死柄木弔這么看著酒吧里的屏幕抱怨一般的說著。
“…和說好的完全不一樣啊,老師……”那聲音就如同孩童無法得到近在咫尺的心愛玩具一般委屈而又滿滿的疑惑,“義爛那個家伙可沒有說過那個小鬼的‘個性’這么強。”
“沒有什么不一樣哦,弔。”
屏幕之中的聲音這么說著,在那一邊的人似乎對死柄木弔之前一直抱怨著的另一個問題充耳不聞,只是安慰著他。
“沒有關系的,因為無論何時都能夠讓你重來——只是你思考的太過武斷了。”溫柔而又帶著成年人特有的沉穩的聲音從酒吧中的音響中傳來,“那個孩子,說起來也是被職業英雄給帶大的,如果沒有這個天分的話,也不可能被歐爾麥特的助手給推薦進入雄英。”
另一個聲音穿了過來,死柄木弔原本還尊重式的看著屏幕的眼神略略偏移了一下。
“說起來,老夫也看了一下能夠查到的監控器錄像呢——那種藍色的異質火焰,恐怕是那個素材吧?”
“素材?”死柄木弔像是反應過來一樣重復了一下,然后再而古怪的笑了一下,“——原來是素材啊,醫生。那個男人是。”
仿佛原本應該主持著話題的那個男人默認了一般,那個被死柄木弔親近著尊重著的男人此刻放任著另一個略微蒼老的聲音說著話語。
“……老夫產生了點思路,上次那個單打獨斗的雜魚引發了爆炸事件的時候,根據警方那邊的調查,比起爆炸產生的傷害來說事實上是瞬間高溫造成的承重墻內部鋼筋的融化才是真正導致那個事件差點殺死一個街區的人的案件。”
“火焰對于身為‘和平的象征’的歐爾麥特來說當然是一拳就能夠輕易擊破的,但是,【高溫】卻不一樣。”說到這里似乎也不在乎對面的青年究竟感不感興趣又或者能不能聽懂,“雖然一般的【高溫】對于歐爾麥特來說能夠忍受的,但是那個素材有點特別。”
“——雖然只是一時興起的收集的資料案件,但是意外的,對比現場資料的時候很輕易的能夠看得出來,那是能夠輕易熔化掉大部分金屬級別的火。根據觀測,恐怕能夠達到2600攝氏度左右吧,換句話說其實是連鉬都能夠熔化的高溫。如果犯案的話,估計現場連尸骨都不會殘留下來——。”
被稱呼為醫生的男人并沒有受到什么沉默的影響。
“無論是什么,其實本質上在達到一定的極限之后都會變得異常的強力——嘛,雖然看樣子那個男人根本不是太能夠承受自己的個性,不過如果再加上【超再生】或者哪怕弱一點的【自愈】都是不錯的選擇。”
在短暫的沉默之后,屏幕那邊的聲音又再次換回了最初的男人。
那個男人帶著輕柔的笑意安撫著死柄木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