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外的適應良好啊,不過這也是理所當然的啦。”
綠發的少年來回活動了一下手指,看著眼前正一臉百般聊賴地吃著醫務室治愈女郎的軟糖的少女,下意識地在對方看過來的時候轉移走了視線。
輕輕地,好像能夠聽到心臟在胸膛之中跳動的聲音。
“謝謝。”重新看向了少女的綠谷出久活動著手指和手腕,那份原本刻骨的疼痛此刻仿佛都已經是如同被溶解在了陽光之中的雪粒一樣——僅僅只留下如同露水般細小虛幻的幻痛還存在于自身的記憶之中,“明明下一戰就是和眾唯你了,但是卻偏偏在對轟的時候……、”
“如果知道這些的話,就自己漲點教訓吧。”
治愈女郎沒什么好氣的從隔壁被床簾所隔絕的小隔間里面拖著滾輪辦公椅出來,這么說道。
“還以為之前那一場就已經夠亂來了,結果——弄到這種程度果然該說你和歐爾麥特根本是一脈相承嗎?”
就算是有她的‘個性’作為后備,但是這么搞下去根本就是在隨意透支自己的生命力。
七根手指骨折,右手作為慣用手手腕部分到手臂部分都是粉碎性骨折,更何況在這種骨折了之后居然還不好好靜止動作而是直接一腳上去繼續硬生生地打出最后一擊…要是狀況不太好或者是運氣糟糕遭遇到類似骨碎片嵌入神經的狀態……
修善寺治與下意識的聯想起那個現在正躲在門后看起來不知道怎么面對兩人的歐爾麥特——就像是那種傷勢的話……
不愿再想下去,幾十年的從醫經驗讓她基本上一眼就看得出來傷勢的狀況恢復的如何。
“仗著有小姑娘的幫忙就簡直是肆意妄為啊。
——如果不是后面你還有比賽,你現在應該跟轟同學一起躺在那里面的。”
治愈女郎看著森眾唯那孩子她下意識地轉頭看著自己剛剛出來的那邊,有些不贊同的對她搖了搖頭。
無聲的拒絕了她的幫忙。
一層醫務室的床簾后面,躺著的就是在剛才的賽場直接被疑似覺醒的oneforall給踹成重傷,肋骨直接當場斷裂就連內戰都差點被插進去的轟焦凍。
本身她對相澤消太的想法就是屬于不置可否的那一類的。
自身的個性本身就是屬于‘治愈類’的修善寺治與多少覺得相澤消太的想法有些過于極端——某種意義上來說,依賴治療手段對于大多數英雄來說都是常見而又理所當然的事情,就如同有病了就會去醫院一般的符合常理。但是這次的情況……
她天平的一側倒向了相澤消太那邊。
“…轟同學——。”少年的嗓音停頓了一下,看著少女的視線之中仿佛浮現起了那個自己從小憧憬的人的影子“他也是用了全力了,無論是為了勝利,還是為了竭盡全力地去觸碰屬于自己的目標。大概我的原因相比起來轟同學他來說又狹小又過于單薄,但是即使是我——
為了這個目標…我必須成為最強。”
“…啊、不……那個——我不是說——。”
“嗯,很棒的目標哦,你向著目標疾奔而去的身影也同樣是最為奪人注目的啊。”
完全不在意那好像是日常妄想犯傻的言論的一樣,綠發的少年有些呆呆愣愣地森眾唯笑著看著他,然后看著少女的手向前向著他伸去,因為抬手的位置略高以至于遮擋住了部分的視線。
“——我不是說了嗎?我是你的朋友哦?——所以無論多少次摔倒都無所謂啊。”
那聲音柔軟著又好像是理所當然的自信。
蜷縮起來的手指被女孩子彈出,位置正好在少年的眉間。
但只是帶來了微弱的幾乎可以不計的風。
“我會幫你的?出久。”
“……嗯——哈!”
綠谷出久緊緊握緊了胸前的衣料,發出了似是回復的聲音。
“——那個、”
看著似乎也是準備去準備賽事的少女準備離去的身影,他忍不住發出了聲阻止了一下對方——
“怎么了?”
心臟跳動的速度仿佛在這一瞬間被提升到了極點,綠谷出久甚至覺得自己喉嚨因為過分緊張而縮得發疼發痛,臉上熱得仿佛如同被燒一般大概是因為羞恥地感到一陣灼燙感。
也來不及去過多的思考,只是一股腦的將自己原本想要說的話一次性全部都說了出來。
“…我絕對不能在剛才那場比賽輸,這來自我內心深處的想法,我,從上場的時候就一直這么想著——直到最后,這個聲音也愈發的明顯。大概眾唯會覺得我莫名其妙的不自量力來著吧,但是……”
“——我想和你站在同一場比賽上。”
一直一直,都這樣想。
……
處理完傷勢之后,兩個學生很快又要再次登上屬于體育祭的賽場——這種完全是蠻力和血腥的賽程真是…讓她這個醫療人員來說的話,簡直都算得上是文明的退化。
“…年輕人啊,還真是這個年齡的清純……——你怎么看?歐爾麥特?”
“——…就算是您叫我說…怎么看我也回答不了啊。”
no.1的英雄滿臉無奈地下意識著抓了一下西裝的下緣,這么回答道。
完完全全是在用著他人根本聽不清的語氣,看著天花板兀自嘀咕了一句。
“如果我真說了的話,感覺那孩子會哭的吧?”
之前也不是沒看出苗頭,但是真要說私心的立場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