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女默默地把將爪子無意識搭在自己大腿上,甚至導致裙子勾絲的荼毘貓貓給抱了起來,盡力地把他塞進了自己的臂彎里面盡可能的躲開了相澤消太的視線。
即使是情感閾值較高的森眾唯在面對著相澤消太那完全可以說是完全毫無惡意而僅僅只是作為長輩產生的單純的詢問語句的時候,都感到了來自內心深處產生的顫動。
“…——不,我、沒考慮過這種事情。”即便是聽到了這樣的虎狼之詞,然而森眾唯也還是不慌不忙地轉移話題,“老師的話,大概是因為昨天的事情吧?”
撈著貓,少女的眼神向沙發上飄去示意了一下相澤消太,隨后在對方又再次凝固起來的神態下慢悠悠地轉移著步子在小沙發上坐下。
雙目注視著一瞬間無意識流露出了點僵硬神色的相澤消太,森眾唯理所當然地下了基本的判斷。
“啊…。”黑發的男人錯開了森眾唯投來的視線,涌上心頭的那可以說是糾纏了他一個晚上的沉重。就連這點稍微轉移了他注意力的意外事件帶來的情緒也如同沙灘上的泡沫般,在撲上岸的瞬間就已然消失殆盡。
心臟有些失控地緊縮著,但是男人也并沒有露出什么特別的表情。
相澤消太可以說是配合的坐到了沙發上,側身看著少女的安撫一樣一下下摸著黑色皮毛的手指。
這個時候……仿佛還能夠感覺到昨天那留在指間因為碰撞而必然產生的痛感——對于職業英雄而言,那當然算不上什么痛,但是……
“…雖然想說今天應該讓麥克對你道歉的——但是,你究竟是怎么想的?”
如果按照嚴格的標準來說的話,山田陽射昨天的行為已經是屬于在‘越界’范疇之內了。
但是……相澤消太略略抬起視線看著眼前這一個尚且處于曖昧年齡的女孩子的臉,語氣帶著近乎讓人感到提心吊膽的嚴肅以及認真。
他在心底重復了一下自己內心短暫的話語。
但是……——。
“…老師還真是。”她短暫的停頓了一下語氣,將抱在懷里的貓放在了膝蓋上,只是一只手護著以防止他因為亂動而掉下去,“這種事情單獨提出來很、尷尬的吧。這種時候稍微有點默契…還是當成沒發生過比較好。”
“——不想要的話,就直接拒絕,讓那個家伙留下幻想才是最不明智的選擇。”
相澤消太本來就因為過于緊繃而顯得過分嚴肅的眼神在此刻顯得格外有殺傷力。
觀察著森眾唯的眼神在這種嚴肅之下卻掩飾著另一重的深沉。
但是…事實上下手的人可不只有一個人,在這重基礎上……——更加糟糕的是,森眾唯她和自己監護人的關系根本就可以說得上是只剩一層窗戶紙級別了。
就連山田陽射那家伙,其實也搞不清楚昨天晚上究竟是真的醉了還是借酒裝瘋。
完全……就連自己的這個學生如果拒絕自己的說法也并沒有什么好奇怪的。畢竟,真實情況就如同她所說的這樣,只要不當一回事裝作不知道,時間久了那肯定自然而然的知道她表示出來的態度。
而山田陽射也不傻。
躺在森眾唯膝蓋上的黑貓從少女護著她的手上探出了眼睛,瞳孔收放了兩次緩緩把前爪搭在了她的手背上學習著怎么用這個視線觀察。
粉紅的鼻頭在學習過程的掙扎間不經意地蹭了下女孩子的手指。
“作為老師的話,我也不太想要對這方面多加干涉。”收回了視線,用一種似乎是勉強緩和的語氣,雙手合攏在了一起,相澤消太這么說道,“多加干涉私人感情不是我的作風,雄英也沒有過禁止學生談戀愛。
但是如果涉及底線上的事情的話就是另一回事了。”
想起來的話,明明最開始時是麥克那個家伙在他面前說過的——
這個年齡的學生談什么戀愛。
相澤消太面無表情。
根本沒有產生過讓自己的這個問題女學生說出什么類似承諾斷言之類的話語的想法——即使是有,然而即便是說出來,那也可以說必然會是謊言。
——就她和夜眼的那個關系,哪里可能是他兩三句話能夠切斷的?
男人腦海里回想起的,是昨天在ktv的走廊上,他當時都可以說是壓抑著怒火一拳揍到夜眼腹部時的場景。
就如同將諸多珍珠串聯到一起成為項鏈的那根細線一般。
爆豪勝己他討厭…或者說完全是本能性質的戒備成年的男性英雄的原因,只要得到了這條線索,一切真相就都呼之欲出。到了這種程度,即便是說對方都成了爆豪的心理陰影都并不奇怪。
就連爆豪勝己都沒能阻止的事情,他一個插手下去會發生什么——這會發生什么可以說是隨便預估都能猜到。
“嗯,我明白的。”
她這么回答道。
“算了。反正麥克那家伙好歹也是職業英雄,做事情也不至于太過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