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實上并沒有像是潮爆牛王想的那樣需要花更多的時間進行說服,似乎已經在這里呆了許久,以至于完全清楚——或者可能是習慣了危險的女性僅僅只是推開了走廊一側的門,露出了蜿蜒而上的樓梯,情緒難辨地背對著他們說著。
“喏,前面就是以前用來開會議聚會的主廳,眾唯她自己也應該記得的吧。就算也就每年住那么一兩個月,但不管怎么說也七八歲了。”
“唔…”走在她身后的銀發少女有點點沉思地低下了頭,回憶了瞬間,算不上是在回答她的話地這么小聲說著,“不,我完全不記得了。”
幾乎完全傳承自類似歐洲宮殿的建筑風格,各類的游戲室宴會室各類房間加起來比住人的臥室還多。如果不是時代早就變了,可能她還會當時莫名其妙找到什么勛章戰利品之類的陳列室。
——比起什么曾經用過的主會議室之類的東西,森眾唯反而更能夠記得當時哪個房間倒的尸體最多。
女聲被拉長了,原本就情緒不明的聲線瞬間就暴露了掩飾下的暴躁,只是唯獨在稱呼上卡殼了一下反身低吼著道。
“…你這種…究竟能夠記住些什么東西——?”
“也就是說這上面就是我們要面對的東西了吧。”爆豪勝己毫不猶豫地直接插口進去打斷了森多幸大概過分激動的發言,“真虧你還能夠相信我們能夠直接面對那種垃圾呢。對吧——眾唯的媽媽?”
“我都說了。”女人扯出了一個看上出妝容有些扭曲的勉強笑容,手指不安地動了動“他的目標不是我。”
爆豪勝己咬著后槽牙,面無表情地看著對方。
……似乎是應該生氣的?少年呼了一口氣,猩紅色的眸子里卻消逝了那點些許剩余的情緒。但是會做出這種事情完全沒有必要感到意外。
她的態度一開始就沒有變過。
就和一開始能夠輕易把森眾唯的監護權交給別人那樣,做出來的行為是明明一開始就能夠預料到的。
“女士,您。”潮爆牛王的聲音略略壓低著,原本安撫的語調顯得嚴肅起來,“還是注意點言語,哪怕在實習期間,眾唯她也算是我的雇員。”
雖然沒有到言語失控的叫罵的程度,但是……
潮爆牛王用余光掃了一眼依舊面不改色的森眾唯。
——這種反而更恐怖。幾乎是快要直接說出來的:因為目標不是她,所以自己反而不怕。因為目標是森眾唯,所以她只需要推一把……
災禍就不是她來承擔。
“嗯,我知道的。”
女人抬眼看了他一眼,白著臉這么冷笑一樣回答著。
“所、以先跟我上去吧,反正……你們也走不出去,而我的這個笨蛋女兒干脆什么都不記得了——也就難怪等了這么長時間。”
潮爆牛王默默對著爆豪勝己使了個眼色。
并不是說不知道前方是陷阱,而是說,即便是陷阱他們也必須踏進去才行。
對方的確危險,但是對于他們來說最應該做的就是拖延時間——比起用搜查房間這種行為來說,對話對于這種疑似愉悅犯來說更有效果——前者必須承擔對方擴大傷亡并且不耐煩的風險,而后者……
——森眾唯稍微移動了一下頭,確認式的點了點頭,露出了個安撫的細小笑容。
爆豪勝己沒有說話,眉眼之中并未帶上什么常見的怒色,僅僅只是暗地里碰了下自己裝有手機的褲袋。不太確定的抿了抿嘴唇。
細小的,軸承轉動的聲音在近乎空白的空氣中傳蕩。
被潤滑良好的門部件僅僅只是隨著女人的輕輕一推就將室內的一切都呈現在了他們的面前。
與想象不同的——與和走廊與其他房間那明亮的風格相比,大廳內是猶如燭光般近乎昏暗的光線。甚至可以說是相反的,最為引人注目的光線是和本來室內宴會廳特有奢靡風華的風格裝修格格不入的屏幕藍光。
“歡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