輕薄的仿佛就像是在舌尖上融化的奶糖糯米紙,伴隨著完全不真實的虛幻感。
就好像是在沉入深海的時候,眼前幻覺一樣冒出了一根好像存在的釣魚線一般。想要相信和不要去理會的兩端想法兀自拉扯著
但是直擊要害的,卻是轟燈矢………——荼毘?
無論哪個名字都無所謂。
他那種完全是誘迫的行為。
“如果說我是吸血蟲的話你又是什么?”
那好像天生帶著慵懶潮氣味道的沙啞聲線這么說道,荼毘可以說是隨意地往女孩子身邊靠了靠。但是那聲線里帶出的話語卻帶著極為尖銳的諷刺意味。
“自己飛不了就希望自己后裔能夠帶著自己飛的家禽?還是說記憶力不超過三秒鐘,連發生過什么都完全不知道的金魚?安德瓦。”
啊,沒錯。
生下來的兒子——轟焦凍——那個家伙可憐的從小被以‘超越歐爾麥特’為目標培養。
而另一個被生下來的女兒——自己的小妹妹,森眾唯——原本也是作為‘超越allforone’作為目標而生下來的。
所謂……
荼毘的耳邊仿佛回響起了allforone在森眾唯面前帶著近乎笑意說出的話語。
【畢竟你是為了成為我才誕生的嘛。】
森眾唯卡住安德瓦的手臂發的力氣愈發大。她略略有點無奈地瞥了一眼荼毘。
那原本沙啞的聲音仿佛因為亢奮而提起了一個高度,就連呼出的呼吸都成了白色。
“啊,順便一提,我家小主人的名字……。”好像是故意刻意強調一樣,黑發的青年拖長了語調與句尾,“是,森——眾唯,啊。”
“……所以總而言之就是這樣了,安德瓦先生。”
森眾唯無視掉對方那繃緊了的肌肉,這么說道。好似無辜一般環視了周圍的人一周然后抬頭說道。
“倒不如說荼毘他本來就是我表兄吧,我照顧他一點也不奇怪的說。真要說的話……唔,雖然不應該這么說來著。”
“但是其實媽媽才比較讓我有點頭疼…?”
“什……——!”
壓抑在喉嚨里的話,安德瓦徹底是詫異地瞪向了似乎完全不知道自己說了什么的森眾唯,劇烈動搖的瞳孔以及瞬間在心底泛起的猜忌在這一瞬間凝結成了某種近乎無力的絕望。
就像是被長矛所刺穿了身體,就算一時并不致命,但是自體內涌出的疼痛不會停下。
——也同樣因為,是這樣的致命與危險,所以也無法干脆利落的拔出。
“啊……。”
荼毘若有所思著,古怪著笑了出來。
“——這也不奇怪。”
黑發的青年和站在床邊的職業英雄對視著。
allforone沒有傷害他的想法,甚至諷刺的……——從身為‘敵人(villain)’的角度來說,他受到的待遇幾乎可以說得上其實是客人。但是即便是他也明白,他的目的就是想要他回到森眾唯的身邊——或許是作為間諜?又或許真的如同安德瓦所說的那樣,他不過只是只壞蟲。只會腐蝕干凈自己小主人那層好不容易獲得的光輝?
——但無論如何究竟是哪個,他都沒有立場拒絕。
可是這么做他就首先得讓他立足,或者說,是至少有個‘正常人’的身份。
只不過,其實在真的見到他——檢查出他的身份之前,好像就連allforone都不知道他其實是森眾唯血緣上的大哥。
他大概是知道唯她的身份的,但是卻對他其實是不知道的。
安排下來的身份來說,只會按照‘盡可能合理’來走而已。
……想起了當時在房產住戶表上看到的信息,荼毘算是姍姍來遲想明白了,為什么上面會有自己名字——以及為什么會是‘荼毘’這個名字。
而對于安德瓦來說,他原本看向轟燈矢…、不,是荼毘的眼神。
那原本復雜炙熱的憤怒在短短數次呼吸之間幾經轉折逐漸變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