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他又偏偏做不到用長輩……——、的身份來壓制她的想法。
她不在乎。
是真的不在乎。
既不會因為被前輩施加的壓力感到惶恐,也不會真的聽從他的話語。即使最為表面的溫和也不過猶如刀劍擦過曲面的盔甲一般,只會被彈飛。
但是他們找的人并不是不會移動的。
甚至就事實而言,森多幸她自己本身就沒有受傷,最多也就是情緒起伏過大的精神壓力而已。
而對于銀行家之女來說,首先甩出來就是一句——【先跟我律師談吧。】
更何況醫院再怎么樣條件最終舒適度上來說也不過這樣,而她自己也有自己的私人醫生可以依靠。
“媽媽?”
“…先別過來。”看了自己的手指上夾著的煙,有著不到半秒的愣神,醫院走廊上女人掐滅了自己手中的煙,眼睛掃過來有些強撐著強勢這樣說道,眼神卻在下意識地跳過了森眾唯。
但卻也是因為這樣,她看到的反而又變成了安德瓦以及轟焦凍。
瞬間,某種嫌棄厭憎感就如同石頭下的泉眼一般涓涓的流出,而她也毫不在意被人發現這種情緒。
“————那個人說的都是真的,不過跟你沒什么關系。”
大約是情緒又在不穩定了的緣故,森多幸下意識地將煙叼在了嘴邊狠狠吸了一口,但是又因為其實沒有點燃的關系又頗為煩躁的皺起了眉頭。
略顯銳利的女聲此刻更是添了幾分宣泄的惡意,女人直接給了對方一個白眼。
“自己忘了關我什么事情,我家有錢,你那個時候需要錢,不過就這樣而已。”
既是惡意的傷害別人的同時,也是自虐式的撕開了自己的傷疤。
鮮血淋漓著感到了那種痛苦的愉快。
“不過就是個提供胚胎的,有個鬼的必要搞得這么認真。男人不過也就是個用來生孩子的棒棒而已。”大概是講到了一定興頭上,多年的負面情緒終于當著正主的面發泄出來的關系,就連森多幸的心情在這個時候都變得輕松又高亢了起來,以至于一時間失了頭腦,完全不過腦子的話語從嘴邊溜了出去,“這也是當然的,眾唯也肯定會找最強的人生下孩子。”
“……?”森眾唯疑惑一樣的抬頭,一副完全沒抓到重點了的樣子抬手一本正經地算了一下,“但是allforone被打敗了的話,其實按照序列算下來其實是歐爾…………——”
“閉嘴!”
明明就是她先甩下了話語。
“……好。”
然后,自己下意識看向了回答的人。
但是此刻單手捂住了嘴近乎想要吐出來的人也是森多幸自己,明明僅僅只是視線之中出現的銀白身影——明明甚至都不算得上是異形類‘個性’所看上去的那樣或非人的樣子或攻擊性極強的姿態,但卻……。
“呃、唔……”
牙齒上下磕碰著發出了細小的聲音,瞳孔不受控制著放大著。
轟焦凍看著剛才還能夠毫不猶豫地嘲笑著自己父親的女人,此刻卻隱秘地露出了瑟縮而顫抖的表情。僅僅、好像只不過是因為她看了自己女兒一眼而已。
在女兒投來眼神看向自己的一瞬間,卻是仿佛如同多年前面對那個男人……、對,現在知道其代號被稱之為allforone的那個人一樣。那一丁點愧疚被蜂擁而上的恐懼所為之清空,幾乎是軟了雙腿著想要靠在墻上。
羞恥與丟臉感混雜在一起,首先凝結而成的就是潰不成軍的憤怒。
“————為什么啊,你的眼神比誰都更像是他!”
她把身后的一切全部拋諸于腦后,自己扶著墻邊的扶手轉身像是逃一般快步離開了這個令她感到徹底窒息的空間。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