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確,就如同爆豪勝己說的那樣其實現在森眾唯和安德瓦他們發生爭執的地方是相當尷尬的場合。
雖然氣氛緊張到好像是水都無法潑進一般,而周遭在深夜之中安靜著又仿佛像是死寂一般,但是本質上,這個場合依舊是屬于公共場合的一員走廊之中。
說是不利,但是其實真的要說卻是雙方的——稍微有點身為公眾人物的自覺,安德瓦就不應該在這里多說或者多做什么,更甚者此刻的歐爾麥特他們也在這里,而森眾唯和歐爾麥特的關系轟炎司偏偏也一清二楚。
“你……——、”給我站住!
已經是完全下意識的伸出了手。
被繃緊的理智告訴了他,有的話語說出去就真的難以收場了。
他既不會達到目的,也不會得到森眾唯的一個回眸。
幾乎是暗自掐住了自己的指腹,安德瓦面上如同裝飾般的火焰就像是失控了一般閃爍著跳躍了一下,照亮了那雙總是如同堅冰般被低溫所占據了的綠色雙眸。
完全就像是每次對待自己的孩子那樣幾乎下意識想要吐出完全命令式的話語…但是,在被情緒支配的另一面下,屬于轟炎司那理智的一面卻如同拉鋸一般告訴了他另一個事實,那就是——
和自己的其他子女不一樣,森眾唯既不在意他,也不會選擇停下來聽他的話語。
即便她會停下腳步聽從自己母親已經是怨恨的話語,但是卻也不意味著她會真的理會一個路人——在這樣就像是被抽了一巴掌近乎覺得面部發燙的莫名難堪之中,安德瓦在腦海之中直直沖過森多幸看著他的那樣好似看牲畜般的眼神,攪拌著轟冷帶來的些許記憶的碎片。
隱約浮游在心緒里的推測就如同浮在水面的油一般。
…即便是真的知道了他的身份,但是按照森多幸的表現來看,他的存在對于森眾唯來說也不過‘什么都不是’。
森眾唯從小接受的是屬于歐爾麥特那邊的教育——或許再往前是更為嚴苛的……、
轟炎司強制了自己停止繼續思考下去。
真實存在的歐爾麥特和夜眼大概早在數年之前就已經代替了父親甚至母親職責,以至于現在如果回首過去再看,甚至在成長的過程之中那些或許被憧憬又被喜愛的對象皆與他無關。
說是‘閉嘴’,她的意思就真的是‘閉嘴’。
如果說要‘離開’,那么她就絕對不會回頭。
不知道究竟是酸澀還是憤怒或許又亂七八糟的摻雜著類似自豪之類的情緒,此刻已經翻涌了不知道多少次的情緒在變化之中近乎轉為了如同上帝視角一般‘理智’的麻木。
安德瓦看著森眾唯三步并作兩步挽起了那個被說是‘算是半個青梅竹馬’的男孩子的手臂,消失在了他的眼側。而此刻過分敏感的聽覺更是讓他捕捉到了兩個人快步走進樓梯間的腳步聲。
偏偏按照安德瓦的性格來說,他也做不到真的耐下心來哄女孩子——即便那應該是自己女兒。
那份此刻過分頑強的執拗甚至無法讓他真的好像是投降一樣說出‘等一下’,這樣哪怕是會稍微顯得軟一些的話語。
而這樣無法被掌握的感覺更是讓安德瓦愈發的感到了難以言明的焦躁不安。
同時森多幸對森眾唯的態度更是如同催化劑一般加劇了這種簡直就在憤怒邊緣的異樣不安,不僅僅只是因為自己好像連接近自己女兒都無法做到,更還是……——
“不用想了你,轟炎司。”然而此刻仿佛完全不會看眼色,甚至知道了這么多后卻連這點輕重都分不清的小兒子此刻將原本落在森眾唯和爆豪勝己身上的異色雙眸此刻瞪向了他,“眾唯她是絕對不一樣的,想控制她什么的,本來就只能夠算得上指天方夜譚。哪怕是我也————、”
不會允許你再試圖控制她的人生。
這樣的話語在吐出之前,就被男人冰冷而又強勢粗暴地給直接打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