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相澤消太將視線轉過來之前,夜眼擦了擦自己的唇角。殘余下的略帶甜味的香味與些微黏稠的質感讓他稍微有點晃神著將視線轉向了自己的指尖——
濃麗的色彩即便是在不過淺淺一層浮在手指上的前提下,都顯得格外鮮明著令人感到心驚膽戰的顏色。
“看起來不是時間討論這種話題颯。”
耳邊傳來的是根津似乎和平常并沒有什么語氣改變的話語。
說不清究竟是誰在汲取誰的體溫,或許也不過僅僅只是無力的表現出自己的微薄的安慰罷了。夜眼下意識的握住了森眾唯的手,即便此刻自己的手相比起這孩子來說,顯得是如此虛弱的冰冷與蒼白,但是他還是一如既往地將手指嵌入了對方的指間。
原本那說不清是調侃還是帶點憐惜卻又有點惡趣味一樣的話題在相澤消太進來的時候,就被停滯了下來。取之而代的則是并不溫柔甚至又可以說是冷酷冷硬的正經話語。
“相澤來了的話,也就是說明查到了什么了吧……嗯,我覺得讓森同學聽一下比較好哦。這種時候可不是還要在乎什么保密或者回避準則的好時機吧。”
“颯,總之畢竟是要讓森同學自己面對的。”
“要是再出現現在這樣彼此都毫無準備的遭遇戰,這種結果可以說是也未免太過于悲慘了吧。”
根津并不覺得自己的話語說的有多么重,他所說的事情最多不過只能說得上是這群家伙都彼此知曉但沒有說出的實話而已。
作為少數知道‘oneforall’個性內情的存在來說,現在的情形簡直可以說是滑稽地讓他這么個小動物都覺得頗為荒唐好笑——森眾唯自身并非是oneforall,她僅僅只不過是因為特殊經歷的……導致了被理解為了歐爾麥特的‘學生’如此而已。
——但是,又令人笑不出來的,她卻遭到了貨真價實的來自allforone那邊的手段被對付。
“如果在那之前做好準備的話,這次的事件也不至于變成現在這樣。”
“雖然并未造成嚴重的人員損傷,但終究其本質…”根津微微側頭余光掃了病床上的夜眼一眼,補充著說道,“——并不是因為‘幸運’。”
而是因為另有所求。雄英的校長內心之中微微嘆息,但是卻并沒有完全把話語說出來。
在手段和目標都完全給搞錯了的前提下,這一次去的人還大致能保存下來,都完全是靠森眾唯始終未曾精神崩潰。
潮爆牛王現在看起來傷勢情況并不嚴重——但是實質上,當時卻可能再拖延哪怕區區不過半分鐘就會因為失血過多致死。
身為隊伍里保存了戰力的最強者來說,她首先就要保證所有人的安全。
一路上雖然不斷的逼迫著眾唯她的精神,從身邊的同伴的傷亡,背負起并不屬于自己的責任,在到像是不斷提醒她過往的一切的各式環境,甚至如同最后絕殺一樣讓她的生母親自對自己的女兒動手。
但是……甚至可以說是有點在他預料之外的,她始終都只是站立著面對出現在她面前的敵人。
就連哭泣與軟弱動搖仿佛都沒有時間顧及一般。
——雖然好像是調侃一樣說著要和森眾唯玩象棋。
但是某種意義上根津也是認真的。在這樣被壓力強迫繃緊了精神以至于無法睡眠的前提下,還不如直接被他搞到精神衰弱然后直接睡到明天白天呢。
“暫時情況不明。”
相澤消太回答著校長,眼神卻瞥過一邊沉默著雙手捏著夜眼手的銀發少女。下半張臉埋在好似圍巾一樣的拘捕武器里,眼神里看不出什么情緒。
“基本調查對比了‘荼毘’,的指紋以及齒痕,回答是沒有正常相關匹配數據。但是有信息表明他以前是生活在北海道地區的小鎮子,雖然算不上是與世隔絕但是的確對于普通村民來說相對交通不便……。”
根津歪了歪頭,圓圓的黑色眼睛看著相澤消太說著的話。
“以及……。”
講到這里,相澤消太原本壓抑著情緒以至于聽起來幾乎是直線般平淡無味的話語被像是被人卡住脖子一般停頓了一下,才將近青黑著臉色說道。
“對應的身份是森多幸的哥哥,在被趕出家門后因為無法面對熟知的人群的緣故去了鄉下小鎮子居住,而后生下的兒子。”
因為并沒有完全嚴格意義的戶籍法的緣故,更多的是靠幾張醫保卡之類的證件產生了生活的痕跡,就連得到的訊息合理的都完全像是可笑的敷衍一樣。
就連存在方式其本身都薄弱地仿佛像是介于存在于不存在的夾縫間浮動的幽靈。
黑發劉海發簾遮住了男人的一部分臉,也一同遮掩了他的微表情。
“以及暫時粗淺的調查了一下森眾唯以及allforone的關系。暫時并沒有發現任何意義上的非正常聯絡。”
“雖然我感覺沒什么用吧…。”女孩子在這個時候柔軟的有些讓人心神不寧的聲音從床邊冒了出來,“但是我還是想要強調一下,我真的應該沒見過他啊!!!”
“——他那種人,那種存在感,如果我真的見過的話我肯定不會忘記的說!”
“嗯,我也明白。”根津這么說著,轉身刻意和森眾唯對視著,“但是這種調查程序也沒法改變,但是安心吧。作為校長來說保護學生是本職工作颯。”
“就大致走走流程,絕對不會有什么大事的。”
“…。”短暫的沉默之后,相澤消太把手上的資料往旁邊的茶幾上一拍,成功把其他人的注意力吸引到了自己身上。看似語速緩慢,但是實際上卻頗有幾分攻擊力所指的說道,“在這之后,讓森她繼續住校的話,恐怕就需要更認真的對待校內出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