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接受了調查之后,森眾唯暫時獲得了自由行動的權利。
這里的意思是說,她可以在不用被人明里暗里關注著盯著然后就能夠隨便自己行動的——意思。當然這也并不妨礙森眾唯跟歐爾麥特打下報告出門,然后甚至讓安德瓦用冰冷的面孔遮掩住自己的疑惑,那樣,從安德瓦事務所那邊正好借了個人出來。
‘個性’所收集到的‘證據’不能夠算得上是第一手證據,也同樣不算罪證,能夠用以定罪。
雖然論點來說恐怕有不少人是‘愿意相信’藉由個性所調查出來的證據的。但是其實奈何這在某種程度上與百年前的‘毒樹之果’類似,‘個性’所調查出的其結果無人能夠驗證其真實的存在性究竟是如何。甚至那些在通常‘個性’之中存在的可能性原理偏差,在調查類的‘個性’之中就顯得更為致命。
————當然,這僅僅只是一方面的事情。
在另一個方面,這類屬于調查方向類型的‘個性’在職業英雄事務所里面還算得上是挺吃香的。
在英雄事務所的特殊制度下,藉由間接證據去尋找直接證據也不是沒有可能。
“…唯少女,你確定要這么做嗎?”
歐爾麥特甚至不知道自己內心究竟糾結的是些什么東西,他輕輕低頭看著被自己夾帶出的兩片花朵花瓣。
在那雙略顯恍惚的藍色眼眸之中,掠過的是輕微掙扎著的意念。
“如果說你真的調查出來的話,準備怎么辦?”
“沒什么意義啦,歐爾麥特。”銀發的少女只是一邊回答著歐爾麥特,一邊將花瓣遞給了一邊站著快當成自己不存在的安德瓦英雄事務所的員工,“拜托啦,找找最開始之前這個是在哪里的?”
而‘個性’本身是類似溯源調查,能夠大致調動出過去的影像以及相關時間刻度但是又發動能力的條件又相當玄學的安德瓦事務所員工,一邊當做自己老板不存在,又還是暫時不去追究為什么自己大早上被叫過來的事情。
被夾在歐爾麥特與安德瓦之間莫名兇險的氣息氛圍以及仿佛似乎完全不會讀空氣,只是在一邊對歐爾麥特解釋自己行為而徹底無視了安德瓦的時不時飄過來的視線少女之間,他寧可自己當一個莫得感情的工具人。
“我的話還算是個挺戀舊的、有點難斷舍離的人啦,歐爾麥特。
像是這種類型的東西居然會被我保留著那肯定是有什么不一樣的地方的。”
摁壓下自己原本想說的許多話語,眼神輕輕飄落在早已干枯顏色也不過只剩下近乎蒼白的淺粉的花瓣上,他認真的拍了拍森眾唯的肩膀,銀發的少女回來一個似乎有些懵懂的笑容。
…這并不是錯誤,無論是從任何哪一重方面來說皆是如此。
“不是什么過去都是有意義的。”
歐爾麥特寬大的手掌幾乎可以說是籠罩在了少女的肩側上,并沒有放開,眼神無意識地看向了另一側的安德瓦。嘴上卻說著夸獎寬慰的話語,露出了個大大的笑容。
“唯少女現在就已經成長為很棒的人啦,面對那種等級的敵人光是不退縮就很厲害了哦!更不用說你還直接打退了對方!”
————只是自己卻在不想要森眾唯回憶起任何過往的事情而已。
她不是屬于任何人的,而應該是……
輕微缺乏睡眠的大腦有些朦朧的眩暈,歐爾麥特在內心里慢慢地——這么說道。
“也不是,畢竟就算是已經忘記掉的事情,也是我的一部分……而且總覺得自己已經忘記的東西惹出了麻煩,我自己都焦躁到要炸。”
歐爾麥特這么說,多少也有點安慰的意思……
就算是并不清楚內里發生的事情,但是事實上他哪怕是靠著常年在英雄前線工作的經歷大概就能直覺性的察覺到什么——就連allforone都說過的,那種好像是‘逃避性’(?)忘記了的過去的東西,其實沒必要真的挖出來再次傷害自己。
涌動的矛盾情緒,混雜著如同幸災樂禍一般存在的喜悅,以及甚至更為低沉的擔憂以及仿佛在腦內深處尖嘯著的恐懼。
歐爾麥特并沒有在昨晚的電話里面多說太多的事情。
與其說是和自己過去的班主任進行商量倒還不如說是想要和什么人說什么宣泄一下幾乎失控了的情緒,以及更多重意義上的‘通知’、‘預警’。
很多事情不適合在電話里談及……以及,綠谷少年他的情況也同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