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同墜落瀑布的流水般傾瀉而下的擔憂的讓他感到每次呼吸都能重重得近乎是疼痛般感到仿佛在內臟深處共振一般擴散而出的愧疚。
在進行標記的時候,哪怕是在戶外開闊地帶,氣氛也依舊帶著詭譎的感覺。
——安德瓦偶爾低頭看一眼自己身旁的女孩子,但是森眾唯就明顯沒受太大影響,更多的還是要么與歐爾麥特小聲說點什么,要么就拿著手機做著不知名的戳戳戳動作。
追隨印記比想象之中的還要順利——極端意外級別的那種。
在森眾唯那明顯其實不怎么靠譜的記憶下,他們還是在一開始就排除了比如說她家老宅之類的地方。而剩下的目標就……
只有一個了。
“有點奇怪,一般來說這種事情不會發生?”看了看自己老板的臉色,猶豫了一下還是補充著說道,“就算是不長時間挪動的家具,也會有類似?運貨路線之類的途徑,而這個就好像是在哪里摘了花然后直接回家放著的。”
他事實上并沒有抱任何希望今天一天完成——不管這東西是從哪里來的,但是只要一眼就能看出已經放著相當長的時間了,甚至大有可能意味著要跨越數個城市。
沒錯,如果是從地圖上來看的話,其實運動部分就只有一條線。
是河邊、以及森眾唯過去的家里。
“……這里!”
雖然第一眼并沒有任何印象,但是在站在河堤邊上環視周圍環境將周遭的一切景物都映入自己眼簾然后接著流入自己大腦的時候,就連歐爾麥特都不由得倒吸了一口涼氣。
在對上記憶的那一瞬間,他幾乎是咬著后齒才僅僅不過只是發出了這樣短暫驚訝的氣音。
銀發的少女有些困擾地抬頭看了眼不知道為什么仿佛受到了巨大精神打擊的歐爾麥特。
看了歐爾麥特一眼,今天幾乎沒怎么說話的安德瓦突然開口問道。
“能不能確定時間?”
“只能確定到大約是七年前的…十月……”
有些臉色蒼白的抹了抹臉上的冷汗,他這么說著。本身他的‘個性’就有著近乎可以說是玄學一般的缺陷,能夠‘追蹤’不一定能看到‘影像’;而反過來可能也是如此。
唯一所知道的,就是條件越詳細發生人物交集越少就越是有利于追蹤。
雖然據說是曾經的擁有著森眾唯在這里,但是誰知道具體之前發生過什么,接觸過什么事情?更不用說如果真的是路邊的花朵的話,那指不定還被什么人栽培過,被路人觸碰過,甚至還有什么日常的合影之類的呢。
“十月十七日?”
幾乎可以說是下意識地這么接到。
那些原本他都以為已經是褪了色的老舊記憶在這個時候就好像是倒灌的液體一樣直直地灌入了他的腦海,在那一瞬間,歐爾麥特就連呼吸都停滯了一瞬間。
就連原本那些源自肺腑內臟早已被唯少女所治好了的傷痛,在此刻都像是徹底貫穿了神經系統一樣,將過去七年里無時不刻忍受著的病痛都化作幻痛溶解在他的五臟六腑之中。
“…啊、”
來自安德瓦英雄事務所的職業英雄此刻驚訝的短暫的發出一個被驚嚇到的氣泡音。
看著突然就出現在他們面前的小小小小的銀色發色的身影以及高大的黑色西裝的身影。
淺色發色的高大男人低頭,似乎在想些什么一樣瞇著眼睛看著、打量著自己身邊僅僅只是在看著河面的女孩子。
“嗯,是我呢。”
森眾唯看著年幼的自己雙手緊緊地抱著膝蓋縮著身體盡力避開allforone那邊,渾身散發著一種濃濃的好像是被雨水打濕了絨毛可可憐憐的雛鳥感的自己。
——雖然其實不是怕他,而是可能大概只是單純的不想有任何一個人接觸自己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