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男孩不服氣,“若幽幽你是紫霞仙子,我是至尊寶的話,我肯定會為你披著日月再鬧一次天宮,生死都不懼!”
小男孩的話語剛落,引來的卻是小女孩羞惱的捶打。
六年后,小女孩的笑聲從他的記憶里消失了。
生活就是那么無奈,一汪無盡的太平洋橫隔了他們的距離。
他不是齊天大圣,沒有金甲圣衣和七彩祥云,披不了日月,鬧不了天宮。
對方也不是紫霞仙子。
“再見!”
亭亭玉立扎著馬尾的高中生少女,在大院門口是如此和他告別的。
繞了一個大大的圓圈,終還是成了最初沒有遇見的樣子。
連林家大門都進不去的少年,從此以后就墮落了。
白曉生戒煙戒酒的時候,是在錢完全花光的第三天。
那一年,他十九,胡子拉碴,還算俊秀,只是面色憂郁,一個完全頹廢的非主流。特別是縱yu過度的臉,總是顯得蒼白如雪。
“幽幽…”
早上他還在屋子里呼呼大睡的時候,說著難以啟齒的夢囈時。
有個關系還不錯的狐朋狗友,在凌晨的時候因為參加一起聚眾斗毆,被1.5尺的開山刀正中脖頸,他粘稠的動脈血從刀身上的血槽被噴泉式的放出來。
這個平常打架時總是無所顧忌的,總是沖在白曉生前面的哥們,在不到兩分鐘的時間里,就當場沒了呼吸。
那好哥們死的時候,表情不像是其嘴里一直囔囔的無所畏懼,而是一臉扭曲的恐懼。
生死之間有大恐怖,白曉生在殯儀館看到對方還沒處理的遺容,是如此清晰的認識這樣的結論。
他腦袋一片空白,卻根本不是為了那個連名字都沒記住的‘好哥們’。白曉生不知道自己當天是怎么回去的,又是以什么表情回去的。
他混混沌沌的腦海里,只覺得有什么東西在生根、在發芽。
他決定,自己的生命不能這么無所謂的過了,稍微有那么一丟丟意義都好。
第二天,白曉生在廣南市房價最低的時候,把老房子賣了,只留了一套父母原本的房子。次月的時候,他把這些錢換成外匯,拿著一個境外的電話號碼,搭上了前往去以色列旅游的客機。
一下以色列的飛機,他碾轉了半個月換乘了幾艘偷渡船和汽車,終于來到了兩河流域的邊緣處,抱著試一試的態度,撥通了那個在網上翻到的境外電話。
半個小時后,一個光頭黑人大叔帶著嚴重地方口音的英文,開著一輛軍用吉普來接他。隨后這個光頭男子,用著驚奇中帶著喜悅的表情,看著那這個高高瘦瘦的黃皮猴子。
自此以后,白曉生在中guo成了一個失蹤人口。在yi拉克這成了一個沒有官方身份的,對抗恐怖武裝組織的雇傭兵。
在他手上死過的敵人很多,各種膚色的人種都有,和他一起戰斗過的戰友,也換了一茬又一茬。
他從對方手里解救了一大群的婦女兒童的時候,看著對方感恩戴德的言謝,他會覺得自己已經近乎冰冷的生命終于有了些許的意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