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兒臣知錯!求母后恕罪。”殷秀沅顫巍巍地連頭都不敢抬,這會兒也只恨恨瞟了身后的許紓華一眼,忙又將頭壓低了些。
屋內氣氛僵持半晌,皇后也總算是松了口,“此事三日之內,必須給紓兒答復。”
“是。兒臣遵命。”
陽光正盛,宸昀殿內被照得一片亮堂,卻唯獨有一片窗外投進來的樹影落在那人身上。
孫太醫方才退出了書房,便見李卯匆匆進來。
熟悉的人影并未坐在案前,而是默默佇立在窗口,背朝這邊,周遭圍繞著一股子陰郁。
李卯沉聲道:“太子殿下,許側妃來了。”
那人半晌不曾出聲,末了淡淡“恩”了一聲,意思是讓人進來。
李卯會意,將許紓華給領了進來。
“側妃,請。”
許紓華垂著眉眼微微頷首,“有勞李公公。”
她總是笑得嫵媚動人,即便是見多了各宮美人的李卯也忍不住在心中感嘆她這難得的美貌。
這會兒許紓華隨著他進了屋,便見傅冉正坐在榻上,目光朝這邊投來。
她盈盈一笑,俯身行禮,“太子殿下萬安。”
坐在榻上的那人沒說話,李卯倒很是識趣地將浣心也給帶了下去。
眼下書房內只剩了許紓華與傅冉二人。
她方才瞧見了孫太醫,猜到這人定是知曉了避子湯的事情,只是這會兒到底是為了什么生悶氣尚未可知。
許紓華正思量著,便見那人屈指在矮桌上敲了敲,眸光幽沉地望向她,“過來坐。”
“是。”她笑著答應,走過去坐在矮桌的另一旁,刻意伸出小手去拉傅冉的手。
那人并未避開,語氣卻是比昨日更為冷淡。
“孤聽聞,你的安神藥里被下了避子湯。你還為此去母后那兒哭了一場?”
“確有此事……”許紓華悻悻地應著想要縮回手,卻被那人一把握住了指尖。
傅冉的大手溫熱,輕輕摩挲著她的指腹。
他目光落在那人被揉搓得通紅的指尖上,唇角勾起一抹冷笑,“許紓華,你可真是好心機。”
被他這么一說,她反而不甚明白了,皺著眉頭對上他的目光,“殿下此話何意?難不成是妾身賊喊捉賊不成?”
她說著又是一陣哽咽,作勢便要將手給抽出來。
傅冉自然是握著不放的,只冷眼看著她做無謂的掙扎,話鋒一轉。
“聽聞你們宣敬侯府的三公子在千蕊閣殺了人,此事你可知?”
許紓華早猜到他會提及此事,這會兒不顧他的拉扯也要跪下叩頭,“求殿下明鑒!遠兒他向來膽小懦弱,并非有意殺人,此事確有蹊蹺,求殿下給妾身多些時日查明,以證遠兒清白!”
“陳陽都在眾目睽睽之下死了,你如何來證明他的清白?”
“殿下,陳陽身上的致命傷并非是頭上的鈍傷,是毒發身亡。那花魁紅滟出事翌日便已不知去向,這些都在證明此事有蹊蹺,求殿下明查!”
書房內的氣氛微僵,只聽得外面樹葉被風吹拂著,連帶著枝條一起晃動的聲音。
傅冉眸光凜冽,“這些事情,你怎么會知道。”
作者有話要說:許紓華:明知故問(白眼)</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