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側妃,可是方才少將軍說了些什么?”浣心過來扶她,低聲問了這么一句。
“浣心,”許紓華笑著搖了搖頭,“你說我做錯了嗎?”
她這一句沒頭沒尾的話說得浣心有些愣怔。
“奴婢雖然不知側妃所指,但奴婢知曉您的每一個決定都是為了太子殿下,為了侯府,是經過深思熟慮的。無論如何,這都已然所能得到最好的結果了。”
哪有什么為了傅冉,她不過是為了自己。
許紓華垂下眼,唇角的笑容漸淡,“走吧,我有些累了。”
“是。”
為了江山社稷的穩定,皇帝病重之事到底還是未傳出宮去,只說是染了風寒須得歇一段時日。
故而朝中事務由太子代政,皇后垂簾輔政。
雖是如此,卻也并不顯輕松。
傅冉大多時候都是直接歇在宸昀殿,難得有空來湛芳殿看一看。
這日,許紓華正盤算著出宮去尋一些有關暹族的書籍,衣裳還未換好便聽得外面的小太監匆匆來報。
“側妃,太子殿下來了!”
許紓華眉頭一皺,趕忙將那粗布衣裳換下,草草攏了一件底衫,倚在床邊佯裝出一副虛弱模樣。
故而傅冉走進來時,只見嬌滴滴的美人未施粉黛,烏黑的長發披散在肩上,倚著床欄暗自嘆息著什么。
他自然瞧得出她這是故作樣子給人看,這會兒不由得笑了一聲。
“可是誰讓我們紓兒受了委屈?”傅冉說著快步走過去,剛好見浣心捧著一大批錦緞從屋里出來。
浣心正欲躬身行禮,便見那人站定腳步在身前。
壓抑的氣息傳來,小丫頭手腳都有些止不住地發顫,“太子殿下……”
“這是哪兒來的錦緞?”傅冉皺著眉頭問了一句,指尖輕輕挑了一下最上面的那層布料。
許紓華心下一緊,正欲說些什么轉移那人的注意力,便聽他接著道,“這些樣式都太俗氣了,是哪個不長眼的送到了湛芳殿。”
他這話像極了在替她出氣,許紓華這才稍稍放心些,將話給接了過來。
“殿下還說呢,您這些日子不來妾身這兒,人家都料定妾身是失了寵,巴巴地送了這些低檔的料子來羞辱妾身。”她越說越委屈,還帶了哭腔,眼圈都紅了,儼然一副楚楚可憐的模樣。
傅冉的目光總算是從那些布料上移開,過來將人攬進了懷里。
“怪孤這些時日冷落了你,孤這不是來了么。”他說著大手在她的肩膀上輕輕摩挲了兩下,像是安慰。
許紓華窩在他懷里悶悶地哼了一聲,趁機朝著浣心那邊使了個眼色,這才抬起眼來去看那人。
“妾身不怪殿下。前朝事務繁忙,殿下日日操勞分身乏術,妾身心疼都來不及,又如何能因了這些小事埋怨殿下?”
這話顯然說進了傅冉的心窩里,眼下他的大手捧起她的小臉,漆黑的眸子映出她怯生生的模樣。
“紓兒,你當真這樣想?”
“自然。”許紓華答應得痛快,順勢湊過去在他的唇角親了親,眉眼彎起好看的弧度,“妾身既然嫁給了殿下,自然要明白殿下并非是妾身一人的。”
聽得此話,傅冉眉頭微皺,正欲說些什么,卻聽得她接著說道:“殿下是一國儲君,是萬民的殿下,自然要以百姓為重。妾身只要乖乖守在殿下身邊,能夠在殿下需要之時奉上一盞熱茶,也是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