寢殿里的動靜嚇得門口的浣心都跟著打顫,“側妃,咱們可還要進去?”
許紓華抬眼看了看一旁太子儀仗中皆是臉色煞白的宮女太監們,心下微沉。
聽那人方才的話顯然是有了殷秀沅的證據,不然以傅冉的性子斷然不會這般質問。
想來太子今日情緒不佳,她若是進去了少不得還要受牽連,還是罷了。
寢殿內的動靜還未結束,許紓華已然退出來那條才邁進門檻的腿。
“走吧,去看看德妃娘娘。”
浣心也跟著松了口氣,點頭答應道:“是。”
主仆二人便朝著德妃的馨晚宮而去。
途經御花園之時,許紓華忽的想起浣心所言,德妃與殷秀沅都曾在那兩日出現在此。
德妃有足夠的理由刺殺太子,因為只要傅冉死了,繼承皇位的最佳人選便是六皇子傅禹。
況且德妃那日也提及早就知曉傅禹要回京,故而在刺客中動了手腳的極有可能就是她。
可若真是她,又為何要費盡心思去尋難以尋見的暹族刺客?
顯而易見,宮中最有可能聯系上暹族刺客的只有太子妃殷秀沅,兩人又曾有交集……
這一切便說得通了。
她不由擰了擰眉頭,“浣心,你可問了陛下這幾日情況如何?”
“問了的。”浣心點頭,“陛下這次的病來得蹊蹺,太醫們竟查不出源頭來,只聽說……”
她說著刻意壓低了聲音伏在許紓華的耳畔,“說是像中毒,而且定然不是咱們中原的毒。”
毒?
許紓華幾乎是下意識地想到了之前陳陽之事。
當初陳陽與許紹遠都是中了頃文國的蠱毒,才會對千蕊閣的頭牌如滟那般依賴。若是那人故伎重施……
殷秀沅應當也不會蠢成這般。
否定了方才的猜想,主仆二人繼續往前走著,卻見不遠處有一熟悉的身影匆匆奔著這邊而來。
“許側妃請留步。”蕓梅快走幾步到了許紓華的面前將人給攔了下來。
許紓華心思急轉,面上卻盈盈笑著,“蕓梅姑姑。”
“許側妃,皇后娘娘有請。”
皇帝病了這些日子,太子忙于朝政,卻仍舊能保持著每隔兩日便去湛芳殿待上幾個時辰。
今日傅冉與大臣商討來得遲了些,許紓華一早便候在湛芳殿門口。
入秋之后,晚風都帶了涼意。
浣心細心地給主子披了件斗篷,“側妃,聽聞太子妃因禁足而神志不清,今日還叫了太醫過去看。”
許紓華不由冷笑了一聲,“瘋了?”
殷秀沅怎么可能瘋。
她看過浣心尋來的有關暹族的書冊,那書中記載雖是不全卻也明確地寫到,暹族有專門的刺客培養基地,那里的刺客是從小培養,會按照等級不同在身上刺青。
等級越高,刺青的位置便越是隱蔽。
腳踝本就不是常露出的地方,尤其是女子的。若殷秀沅當真是暹族刺客,那她根本就不是頃文國的公主,這等欺君之罪足以讓她被五馬分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