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足以讓稷朝順理成章地討伐頃文小國。
這樣說來,她所做過的那些事也都說得通了——
目的便是攪亂稷朝內.政,渾水摸魚。
只可惜現在尚有疑點,她無法確認更無法證明此事。
正這般想著,便聽得有人報了一聲:“太子殿下到!”
許紓華回過神來,見那人已經走到了跟前。
傅冉微垂著眉眼看她,大手替她攏了攏斗篷的衣領,“天冷,怎得還出來等。”
他語氣里雖帶了明顯的嗔怪,卻反倒讓人覺著寵溺。
許紓華彎了彎眉眼,“等殿下,不冷。”
那人自然不信,牽起她的小手就把人往屋里領,“手都涼成這樣,還說不冷。”
許紓華跟在他身旁沒說話,乖乖被他牽進了屋里坐下。
“浣心,倒了熱茶來,再備個手爐。”那人厲聲說著,又垂下眼來替她搓著冰涼的小手。
傅冉的掌心其實很暖,可許紓華的指尖仍舊冰涼。
“殿下,這才入秋你讓她去哪兒生手爐。”她終是忍不住笑出了聲,從那人手心里抽回手來縮進衣袖里,“一盞熱茶便夠了,您可別再為難她。”
她倒也不是冷,只是每到這個季節便渾身發涼。孫太醫從前也替她看過,不過是小時候同大哥跟三弟打雪仗時受了些寒氣,就是到了冬日里怕冷些,倒也不影響什么。
眼下傅冉如今這般小題大做,反倒是讓她心有不安。
這邊浣心奉上熱茶后便帶著一眾人退了下去,許紓華被傅冉摟著倚在他懷里。
“聽聞殿下前日去太子妃宮里發了好大的脾氣。”她說著指尖在他胸口的衣領處輕點著。
傅冉擰了下眉頭,干脆握著她溫軟的小手揣進了懷里,用心口的熱熨帖著她指尖的冰涼。
“恩。”他低低地應了一聲,“去問了些話。”
許紓華的手心緊貼著他的皮膚,這會兒不由得有些不自在。
她雖是變著法兒地勾.引這人,可到底心里還是有抗拒,每次皆是。
她壓下心頭的反感,癟著嘴去看那人,“太子妃都在宮中悶了這么多月了,殿下有話好好說便是,何苦動了氣呢?”
傅冉不說話,仍舊打算瞞著她有關刺客的事。
他不說也沒關系,許紓華倒也不執著于此,轉而將話題引到了別處。
“前日妾身去看望了母后。”許紓華眨了眨眼,“母后說想讓妾身往后多到坤晴宮走動,陪她談談心說說話,解悶兒。”
她說著又看了一眼那人的表情,果然皺著眉頭。
那些話確實是皇后所說沒錯,可這其中的意味卻不言而喻。
許紓華一個側妃,即便是皇后的表親,遠近親疏的也是要依照著宮里規矩來的。再加之她正得太子寵愛,這會兒又是太子代政,皇后垂簾,怎么看起來都是皇后想著在太子跟前安插眼線。
上一世她與傅冉離心便是因了此事在兩人之間橫了這么一刀,始終都不曾痊愈。即便她當時斬釘截鐵地拒絕了姨母。
故而日后傅冉對她越發地猜忌懷疑,看她處處皆是錯。
可這一世不同,皇后提出要讓她時刻匯報太子行蹤時,許紓華欣然應下。
而此刻她又主動暗示傅冉此事,性質便已有了大不同。
眼下只見那人沉著臉色望進她那對琥珀色的桃花眼,語氣微冷,“你應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