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冉正舀了一勺粥準備喂到她嘴邊。
“日后東宮上下的事務便要辛苦你來打理了。”他柔聲說著又吹了吹那勺里的粥,生怕燙著她似的,“眼下你手上傷著不方便,倒也不必著急,會有女官暫時幫你打理一些瑣碎,但緊要的事情,還是要你點頭。”
“殿下,這……”許紓華怯生生地收回目光,連嘴邊的粥也不敢吃了,“這不合規矩,妾身只是側妃——”
“這些遲早是要交給你的。”那人沉聲打斷了她的話。
他都這樣說了,許紓華便也不再推脫,欣然接下這份“重擔”。
有了太子妃的冊印在手,即便她還只是個側妃的身份,東宮里怕是也再無人敢對她有半分不敬。
眼下計劃已然完成了一大步,許紓華卻還憂心著南下時刺客之事。
與立淵樓的交易向來是事畢便斷,但她這單混進去了暹族,又無一人生還,著實麻煩。
好在立淵樓下達命令時只會有被派出去的刺客能夠聽到,那些人既然已經死了,便也不用擔心被發現。
眼下最重要的是將一切引到那個手執長劍的暹族刺客身上……
許紓華手上的傷只是蹭破了皮,乖乖上了兩天藥便已好了大半。
只是她一直被傅冉留在宸昀殿住,做什么都不甚方便,倒是又被一大堆東宮的事務壓得快要喘不過氣來。
“浣心,今晚我們便搬回湛芳殿。”她說著擰了擰眉頭,將手里的筆擱置一旁。
浣心答應著便開始收拾東西,卻聽得門外傳來一聲稟報:“許側妃,皇后娘娘來看您了。”
姨母?
想來是聽聞她掌了太子妃的冊寶。
許紓華眉尖輕蹙,忙讓浣心將東西又放了回去。
“妾身恭迎皇后娘娘。”她朝著門口盈盈一禮。
皇后忙將人給扶了起來,“紓兒,你的傷尚未痊愈,不必多禮。”
“妾身多謝母后。”她說著已然被皇后陳湘語拉著坐在了榻上。
兩人皆是帶著笑臉,可那副笑臉下藏著的是什么心思,便不得而知了。
浣心奉了茶上來,便與蕓梅一左一右候在自家主子身側。
皇后沒急著說話,笑吟吟地抿了口茶,又詢問了她的傷勢,這才步入正題。
“沈大將軍回來了,這兩日便能趕回翡京。”陳湘語說著忽地皺起眉頭來,嘆了口氣,“陛下的身子每況愈下,本宮瞧著也是憂心。聽聞民間有沖喜的偏方,紓兒你可知曉?”
她一提沈將軍回京,許紓華心中便明了,這會兒也只是配合地點頭,“確有此方。”
“正是了。”皇后又抿了口茶,“只是近日宮中無甚喜事,也只有前幾個月給太子和沈家二小姐定下的婚事算的上一喜。可若是作為沖喜,到底還是不夠……”
許紓華沒說話,眨了眨眼等著她的下文。
陳湘語笑著去拉她的手,“本宮想著將這納側妃之禮依照娶正妻的樣式來操辦,你意下如何?”
作者有話要說:許紓華:我意下不如何:)</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