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冉無奈,“你瞧,這又是哪來的話。”
這么長時間來,許紓華都是這樣吊著他的一顆心,時而讓他喜歡得不行,時而又讓他忍不住頭疼。
分明像是兩個性子,他卻莫名覺得并無違和之感。
這般想著便見許紓華已然氣鼓鼓地要起身,他眼疾手快地將人往懷里一帶,大手在她手臂上給扣死了。
傅冉貼在她耳邊重重地呼了口氣,“別動,讓我抱會兒。”
許紓華眉眼輕彎,嗔怪地問道:“只是一會兒么?”
她太了解如何能將傅冉磨得沒了脾氣,這么一問太子自然有些繃不住了,覺著這人就是個被派來磨他的小妖精。
眼下他低低地笑了一聲,在她耳垂上輕輕落下一吻。
“自然是一輩子才好。”
被傅冉摟著睡了一夜,許紓華并未得安眠。
一早便叫了浣心準備熱水沐浴,只借口著今日要為皇帝祈福,自然是要沐浴更衣才妥帖。
經過昨晚的溫存,兩人仿佛又和好如初,傅冉這會兒自然也是縱著她,只是免不了要多提醒這奴才們小心伺候著,畢竟許紓華腹中還懷著第一個小皇孫。
眼下一切準備妥當,沈以紜來湛芳殿請示許紓華。
她雖是里里外外忙了這些日,可到底現在東宮是許紓華代管著,萬事既問過了許紓華的意見,到時再出什么岔子自然也不是她自個兒單著了。
沈以紜笑意盈盈地往湛芳殿而去,抬眼便見太子的儀駕候在門口,她腳下的步子不由一頓,黑著臉去看身旁的婢女。
“不是說許側妃壓根不讓殿下進屋么?”
秋梧被主子這么一問,趕忙垂下頭來,小手顫巍巍地托著沈以紜的手。
“側妃明鑒!奴、奴婢確是親眼見了太子殿下被浣心給請了出來……”
“罷了罷了。”沈以紜皺著眉頭收回手來,往湛芳殿的步子也不由的加快了。
眼下太子正擁著許紓華從湛芳殿出來,恰好見一著妃色錦裙的女子在身前一戰,那人盈盈地行了一禮。
“妾身給太子殿下,許側妃姐姐請安。”
傅冉擰了擰眉頭,這才看清面前的是沈以紜。
一家人總歸是一體,見著了沈以紜自然便要想起沈以昭來。
他原本勾著的唇角扯得平直,冷冷地“恩”了一聲,“母后不是將重陽宴的事宜交給你辦了么,這會兒竟還有時間來湛芳殿。”
左右傅冉對她冷臉也不是第一次,沈以紜心中雖有些委屈卻也能強壓下來,仍舊笑吟吟地去看他們二人。
“皇后娘娘只是囑咐妾身多多幫著許側妃姐姐,這功勞妾身自然不敢要,故而這會兒特來請示許側妃姐姐。宴會已準備妥帖,可要開始?”
她這一通話擺明了是要提前把話給種在傅冉心里,屆時再出什么事便好辯解。
許紓華心里明鏡一般,這會兒也只是笑著朝她點了點頭,“時候到了便開始吧,妹妹倒也不必拘著這些禮,這重陽宴確實都是妹妹的功勞,我倒不曾幫上什么忙。”
沈以紜還要再推脫幾句,傅冉卻已沒了心思再聽。
“好了,前殿不能無人,莫要耽誤時間。”
太子都一開口,沈以紜也只得悻悻閉嘴,轉而去了前殿操持著。
按理說許紓華身子尚未顯懷倒也不必如此緊張,傅冉卻將她護得結結實實,走到哪兒都帶著。
今年重陽宴的首個節禮便是要為皇帝祈福,眾人一同到乾暉宮前的廣場上叩拜祈禱,放生飛禽。
當初皇后說了要一切從簡,故而之后便是宴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