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一早,許紓華方才梳洗完畢準備用早膳,太后便到了坤晴宮。
“臣妾給給太后娘娘請安,母后萬安。”許紓華起身便要行禮,卻被一旁的蕓梅給扶住。
陳湘語朝她擺了擺手,“你如今身子不便,行禮之事還是免了。不然哀家可受不了再失去小皇孫的痛苦。”
許紓華被蕓梅扶著在太后的身旁坐下,“多謝母后。”
陳湘語微微頷首,轉過身來拉她的手,一臉關切的模樣,“哀家聽說昨晚皇帝喝多了來你這兒鬧了一通,可有傷著你?”
許紓華早猜到她是為此事而來,這會兒只笑著搖搖頭,“此事不怪陛下,是臣妾不慎摔了茶盞,還弄臟了陛下的衣裳。”
她這話說得語氣中有十分的愧疚,便也顯得她越發委屈。
同為女人,許紓華懷孕之事又是對陳湘語極為有利,太后這會兒自然能夠真切地體會到她的為難。
“身為皇后雖是要幫皇帝分憂,可你如今這副模樣還是莫要逞強了,在哀家這兒也不必替他遮掩。”
陳湘語說著嘆了口氣,“皇帝是哀家的兒子,你也是哀家看著長大的,手心手背都是肉。不過此事也確實是皇帝的錯,哀家已替你說過他了,紓兒你便也別掛在心上了,莫要同他置氣。”
敢情這是來她這兒勸和了。
許紓華不由在心底冷笑一聲,面上仍舊溫婉謙和,“勞母后掛心了。臣妾知曉,也并沒有與陛下置氣,母后放心便好。”
許是見她當真沒有生氣的樣子,太后這才點點頭,“恩,你這樣說哀家便也放心了。”
這宮中來看許紓華的,關心更多的自然是她腹中的孩子。
陳湘語又問了幾句可有身上的不適,又或者有什么想吃的東西。
許紓華也沒瞞著,只說想吃辣。
民間有俗語所言酸兒辣女。聽得這話,太后果然皺起了眉頭,心中又盤算起往后宮塞人的事情來。
畢竟如今皇帝的羽翼漸豐,隱約之間還有要擺脫她控制之意。
有了自我意識的傀儡只能被拋棄再去尋找新的,而能夠名正言順的也只有傅冉的孩子……
許紓華倒也不甚在意此事,她如今已是皇后,冊寶都在手上,便已掌握了主理六宮之權。
太后的目標又并非后宮而是前朝,故而無論再給傅冉選多少妃子秀女,這后宮也是她許紓華說了算。
她有的是辦法掌控那些女人。
眼下好不容易送走了太后,李卯又帶著一堆東西來了坤晴宮。
“皇后娘娘,陛下昨晚回去十分掛念您的身子,特意讓奴才過來送這些補品。”
許紓華扯了扯唇角,“有勞李公公了。”
坤晴宮里什么樣的補品沒有,封后那日便有各宮送來了一堆東西,今日傅冉又給補了這么多,許紓華看著都發愁。
她這一愁,嘴角便起了火泡。
再加上那晚她確實動了胎氣,一連幾日都不舒服,孫慎平又忙給調了安胎藥的劑量。
只是事情傳到乾暉宮,皇帝又愁了一夜。
翌日不用早朝,皇帝便早早來了坤晴宮。
浣心有些為難地垂著頭稟報:“陛下,皇后娘娘昨晚折騰一宿,臨近天亮才睡下,這會兒還沒起呢。”
傅冉在外面擰著眉頭站了好一會兒,終還是沒忍住,“朕還是進去看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