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而許紓華睡著睡著便覺得身旁鉆進來個溫熱的東西,她那會兒正在夢中,被孩子折騰一晚的疲累讓她壓根顧及不上這些,翻了個身接著睡。
待到醒來時,已將近巳時正,抬眼便見身旁不知何時多了個人,這會兒正將她摟在懷里。
許紓華眉尖輕蹙,幾乎是下意識地從傅冉懷里掙脫出來。
她撐著身子坐起,便聽得那人溫柔地道了一句:“紓兒,你醒了。”
自打有孕之后,她很少會與傅冉有過這樣親密的身體接觸,眼下自然有些不適應,是一種出于本能的抗拒。
“陛下如何來了。”她語氣淡淡的,轉而叫了浣心進來更衣梳洗。
知她心頭有氣,傅冉對于這樣冷淡的態度表現得十分大度,仍舊耐著性子同她說話。
“聽聞你昨晚折騰一宿沒睡,我放心不下,到底這事……是因我而起。”
他話語之間都帶著愧疚。
許紓華并不理會,她被浣心扶著站起來,一手撐在后腰上,垂眸看了一眼隆起得越發明顯的小腹,說:“陛下不必自責。”
這樣的冷言冷語與皇帝記憶中那個張口閉口都是“殿下殿下”喚著的女子早已無半分相似。
傅冉卻仍舊覺得她只是在生他的氣,這會兒便也跟著起身下了床,“紓兒,別氣了。日后凡是你不喜歡,朕都不會做。”
許紓華沒說話,兀自收拾好坐到了妝臺前,讓浣心給梳發髻。
傅冉便又坐回了床邊,看著她們主仆二人。
漸熱的天氣里連風都帶著厚重的暖意,吹進屋里,打散氣氛中的涼。
待浣心綰好了發髻,皇帝便過來要替許紓華插簪。
“朕來吧。”傅冉從浣心手中接過了那淬金鑲玉的鳳銜珠釵冠,垂下眉眼仔細地替她戴上。
“記得從前你總是喜歡白玉的素簪,倒也清麗多姿。如今戴上了這華麗的發飾,朕才知何為明艷動人。”
許紓華面上的表情始終淡淡的,任憑那人夸出個花來也沒個變化。
“陛下謬贊了。”她望著那人映在鏡中的俊朗容顏,想起一事來,眨了眨眼,“臣妾腹中這一胎怕是個公主。”
屋里默了一瞬,忽聽得皇帝笑了一聲,“公主好,朕喜歡。”
許紓華不以為意,又挑了支華麗至極的簪子戴上,“只怕太后不這般認為,想來又要為陛下擇新人入宮了。”
誰知那人忽然正了臉色,俯下身來環住她,臉頰貼在她的耳畔。
“無論如何,能站在朕身邊的只有你。”
許紓華沒說話,也沒掙脫他,便聽得他接著說道:“紓兒,你想要什么朕都會給。全部。”
全部?
許紓華忍不住在心中笑了一聲,這才慢吞吞地掙開他的手,轉過來望著他。
她輕勾起唇角,“可陛下別忘了,如今臣妾還是太后娘娘安插在您身邊的眼線。臣妾想要的,您當真都給得了?”
作者有話要說:許紓華:今日份挑撥離間完成打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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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及灌溉營養液的寶貝:奶油梅子醬、泥蓮杧果、柏舟中河、吳肥子</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