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著今天,她已經在屋里悶了整整一個月了,眼瞧著又是一年中秋,該好生操辦操辦才是。
這般想著,她莫名地便覺著累,抬起手臂壓了壓眼睛,又放回到身側。
太后今日的妥協只是個開始,絕不是結束。
再加上傅冉一定會在中秋節前將傅禹給放出來,許多事情她還是要提前做好打算。
……
“我說這孩子是許紓華害死的,你便真的將人打入冷宮,連到死都不愿見她一面。”女人的笑聲仿佛就緊貼在耳畔響著,“陛下,我是該說您無情呢,還是該說您沒有腦子?”
傅冉的心頭發緊,他看著面前那個女人丑陋的笑臉,恨不得立刻沖上去將人掐死,可他說什么都碰不到她,他進一步,她退一步,始終保持著那不遠不近的距離。
女人的笑聲仍舊環繞著他,時近時遠——
忽然那聲音消失了,緊接著一道魁梧挺拔的身影擋在了他的眼前。
“我們三人一同長大,你為何不信她?你答應過我要好好照顧她的,可你看看你自己都做了些什么?”
仿佛有人緊緊揪住了他的領口,傅冉只覺得喘不上氣來。
可那人還在歇斯底里地吼著:“她為了你,連從前的驕傲和自尊都不要了,你卻這樣作踐她!傅冉,你捫心自問,你配得上紓兒為你做的一切嗎?”
“我……”他想要開口,卻怎么都說不出話來,一口氣卡在喉嚨處,上不來也下不去,眼看著便要窒息——
“陛下,陛下?”李卯的聲音及時將他的意識扯了回來。
傅冉猛地睜開眼,只覺得后背汗涔涔的,一陣濕冷。
他大口大口地喘息著,耳邊那人的聲音也逐漸清晰起來。
“陛下,您這是夢魘了?”李卯說著將主子從床上扶著坐了起來,“要不要奴才去太醫院叫了人來給您看看?或者是咱們去看一看皇后娘娘?您夢里一直喚著娘娘的名字……”
傅冉單手撐在膝蓋上擺擺手,又捏了捏眉心問他,“幾時了。”
“回陛下,已經過了辰時正了。今日不用早朝。”
“恩。”傅冉淡淡應了一聲,站起身來準備梳洗更衣。
李卯在一旁妥帖地伺候著,還不忘將坤晴宮那邊傳來的話給說了。
“陛下,今日一早皇后娘娘便派了人來請示,說是要請孫家的小姐還有承寧伯府的小姐進宮一趟。”
傅冉沒往心里去,只隨口問道:“請她們做什么?”
“說只是請人進宮來敘敘舊,沒再說別的。”
本就不甚在意,這會兒他也只是點頭,“恩。早膳在坤晴宮用。”
傅冉說著垂眸看了一眼自己身上的這件衣裳,擰著眉頭,“今日不用上朝便穿得隨意些吧。皇后不喜歡這件衣服。”
作者有話要說:以后我就準備日更六千字了,監督我!</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