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這人只是送些奇珍異寶,她便也都收下了,可眼前這根簪子她卻莫名的抵觸。
她擰著眉頭將簪子又細細看了一番,這樣精致的東西自然是挑不出毛病,若非她瞧見傅冉手上的傷,也無法聯想到這是他親手做的。
可現在他捧著這么一根簪子在她面前又是為何?
為了讓她心疼,為了試探她到底對他還有沒有殘留的感情?
許紓華想不明白,只將那簪子又放回到了木匣中。
“陛下,臣妾那日戴木簪無非是怕那些個金銀首飾傷了頤兒。陛下的心意,臣妾領了。”
那人似乎沒想到她會是這樣的反應,有些措手不及,“紓兒,你……不喜歡?”
“想來陛下昨晚未得好眠,現下還是早些回宮休息吧。”許紓華說著站起身來,“臣妾也乏了,便不多陪陛下,先告退了。”
未等那人開口,她便已然放下懷里的暖手爐,轉身離了涼亭。
一直到出了御花園,跟在身側的浣心才敢開口,“娘娘您為何不收陛下的簪子,是不喜歡那上面的牡丹?”
牡丹國色天香,亦象征著富貴與權力,想必沒有哪個有野心的女子會不喜歡。
許紓華搖頭,繃著臉色沒說話。
眼看著主子這是不想回答,浣心便也不再多問,扶著人回了宮里。
整整那一日,坤晴宮中的氛圍都十分壓抑,說不上來是因為什么。
浣心眼瞧著主子垂頭繡著小太子要穿的肚兜,一件接著一連,半日沒個停歇,終是忍不住了。
“娘娘,奴婢求您,快歇歇吧。再這樣下去眼睛可要受不了了!”
手里忽然落了空,許紓華這才回過神來,皺著眉頭去看浣心,“別鬧。”
“娘娘,奴婢沒有鬧。”浣心干脆將繡繃和笸籮給收拾了起來,“您這都繡了大半日了,眼瞧著天都要黑了,可不能再繡了。”
小丫頭這話說得沒得商量,許紓華也只能作罷,起身活動了幾下快要僵住的手腳,便從窗戶瞧見外面有個小太監匆匆跑了進來。
“娘娘,奴才有事稟報!”
許紓華擰了擰眉頭,這才讓浣心將人帶了上來。
“何事這樣慌張?”
那小太監勻了兩口氣,這才說道:“回娘娘,宮門外來了個自稱是侯府下人的。說是侯府出了事,想請娘娘出宮一趟,回去看看!”
“侯府?”許紓華的心頭一緊,忙讓那小太監去乾暉宮稟了一聲,又讓浣心替自己更衣收拾妥當,匆匆朝著宮外而去。
既只是說侯府出了事,又并非像上次一樣傳來侯夫人病重的消息的那便是不可外傳的家事了。
許紓華一路上始終皺著眉頭思索著,生怕是傅冉出爾反爾又要對侯府做些什么。
可若真是與皇帝有關,怕是傅冉也不會允她出宮……
正思索著,馬車停在了宣敬侯府的門口。
許紓華下了車才見侯府大門緊閉,只有個眼熟的小廝站在門口接應她。
“小的給皇后娘娘問安!娘娘快請吧,侯爺與夫人在后院等您。”
后院?莫非是……
天色已然暗了下來,許紓華沉著臉色頷首,匆匆跟著那小廝進了侯府大門。
方才拐進后院,便聽得女子哭喊的聲音——
“姨娘救我!稚兒知錯了,稚兒不想被父親打死!姨娘——”
作者有話要說:[1]朝陽花,向日葵的別名。花語:沉默的愛,愛慕,忠誠。百度百科
(不過,文里引申出來的意思就是沈以昭愿意追隨女主)</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