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末冬初的時節,冷得人露在外面的手都僵硬。
傅冉站在坤晴宮的門口搓了搓掌心,讓人進去通稟了。
片刻后,皇后一改往日的閉門羹伺候,讓浣心親自出來迎了人進屋。
雖是喜出望外,卻也在傅冉的意料之中。
他在外間烤暖了身上的寒氣,這才進屋去見他們娘倆。
“想來紓兒是有事要我幫忙。”
許紓華撩起眼皮看他,淡淡回了一句:“陛下圣明。”
傅冉走至她身邊,瞧著睡在搖車里的孩子,指腹輕輕拂過那滑膩的小臉蛋兒,“說吧。”
許紓華將挑選新乳娘之事講了,又順口提了一句當時乳娘跟嬤嬤自盡之事。
“臣妾派人查了有些日子,結果……”
“寧王。”傅冉將話給接了過來,“是傅禹的手筆。”
許紓華一頓,“看來陛下已經知道了。”
傅冉眉尾輕挑了一下,剝了瓜子仁遞給許紓華,“他那點心思都是先德妃教出來的,母子二人一模一樣。”
望著那人掌心里的瓜子,許紓華遲疑了一下,最終還是接了過來,卻并沒有吃。
事關重大,她自然沒心思吃吃喝喝。
“我們還缺少證據。”
傅冉點頭,繼續為她剝著瓜子仁,“恩,再等等。”
有那么一刻,許紓華忽然覺得自己猜不透傅冉的心思了。
從前她能夠深切體會到自己是最了解傅冉的人,也總能預判他的預判,引導著他走向自己計劃中的下一步。
可自從傅冉重生以來,一切都變了。
驟然失去運籌帷幄之感的感覺并不好過,她心里沒底。
方才那句“沒有證據”也是在試探傅冉的對待此事的態度,畢竟她能看出如今的傅冉很是珍惜這段兄弟感情。
可他這句“再看看”卻像是在為某人拖延時間。
許紓華深吸了口氣,目光冷冷看向面前的人,“頤兒是我唯一的孩子,我無法容忍任何人傷害他。若是有人想要包庇,我也絕不會手軟。”
后面的話明顯是說給傅冉聽得,他自然也聽得出來,這會兒只笑著去拉她的手。
“頤兒又何嘗不是我唯一的孩子?”他指腹在她的虎口上輕輕打轉,“我與你是一般的心思。只是今日難得進了你這坤晴宮,總不能只說這些冰涼的話。”
“……”許紓華抽回手,漠然轉過頭去。
她可沒什么想要跟這人說的。
傅冉卻笑著又過來拉她的手,像是并不介意她方才的拒絕。
“紓兒,眼瞧著快到你的生辰了,朕為你準備了一份賀禮。”
作者有話要說:論文的事接近尾聲了,慢慢恢復日更。</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