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了。”許紓華擺手,“帶本宮去看看浣心吧。”
“是。”
……
待到喬誡領著郎中進屋的時候,許紓華方才給浣心喂了藥,小丫頭蒼白著一張臉再次昏睡過去。
“我們去外面吧,讓浣心好生休息。”許紓華說著將人都帶到了外間,臉色略顯陰沉。
郎中替她診了脈,開了兩副安神的藥便被李卯送出了門。
外間只剩許紓華與喬誡二人,她深知這人心中有疑惑,這會兒不由抬眼看向他。
“喬護衛有疑慮不妨直說。”
聰明人之間的交談總是沒有過多的廢話,這會兒喬誡只垂下眼板正地將話給說了出來:“回娘娘,屬下只是不明白您方才的安排。”
“可你不明白也還是照著做了。”許紓華笑了一下,“那便證明本宮的做法沒錯,至少不會威脅到陛下的安危。”
那人臉上的表情有了細微的變化,“娘娘果真聰慧過人。”
她起身踱步到門口,望著驛館空曠的院子淡淡道:“你是不明白本宮為何會知道寧王有反心,又為何會知道太后與寧王相勾結。”
身后的人沒說話,算是默認。
“喬護衛是陛下最信任的人,能猜到寧王有反心是為正常。而本宮身為陛下的枕邊人,知道也并不奇怪吧。”許紓華回眸看了那人一眼,唇角掛著淺淺的笑,“更何況,方才陳猛所言,是太后被刺客‘帶走’而非‘抓走’,證明他是知曉太后與刺客相勾結之事。”
她說著頓了一下,是在給喬誡消化的時間,“不過既然我們都猜到了這一點,想必喬護衛也知曉,寧王的反心并非是奔著皇位而去,也不是要陛下的性命。但太后便不同了,她向來是將自己的不幸歸咎于傅家所有人,故而眼下最危險敵人并非寧王,而是太后。”
喬誡顯然沒有猜到這么深,這會兒不由皺起眉頭,“娘娘此話何意?”
許紓華笑,“那不如我們來打個賭。”
“就賭想要置陛下于死地的到底是太后,還是寧王。”
刮進屋里的風正寒,傅冉雙手被綁在身后,靜靜佇立在某人面前。
傅禹坐在椅上,手邊跪著的是陳湘語和蕓梅。
他慢悠悠地接過茶盞飲了一口,目光在傅冉手臂上綁著的手帕上略過,指尖輕點了幾下木椅扶手。
手帕上面所染的血跡雖然已經干涸,成了暗紅色,卻依稀能夠看到上面繡著的花紋,精巧細致,繡此帕者定然手法熟練。
“二哥手臂上的傷既有美人包扎,想來也無大礙了。”傅禹拄著下巴抬眼看他,“今日二哥能為了美人甘入險境,看來這江山與權力對你的吸引力也不過爾爾。從前我總以為二哥并非性情中人,凡事皆能冷靜應對,看來是我錯了。”
傅冉繃著臉色沒說話,便聽得傅禹接著道:“既然這‘情’字對你這般重要,我倒是忍不住好奇起來。不知在二哥心中,這美人與親情相比,又是孰輕孰重呢?”
傅冉背在身后的手腕輕輕轉動兩下,冷眼望著面前的人,“你要同我玩的游戲,便是這個。”
“沒錯,就是這個。”傅禹翹起二郎腿,干脆靠在椅背上,目光卻始終沒有離開傅冉半分,“請二哥在太后和皇后之間做個選擇,這兩位只能留一個,不然我這大費周章地造反可就沒勁了。”
眼瞧著他一副笑吟吟的模樣,傅冉恨恨咬著牙,“你也知這是造反!”
傅禹自然無意再與他多做糾纏,唇角的笑意淡去,眸中的寒光映出傅冉恨鐵不成鋼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