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選吧。我的人已經準備好行刑了,不論死的是誰,臨死前我都會將你的選擇告訴她。”
“傅禹!”
“別叫我!”眼底幾乎是在一瞬變得猩紅,傅禹的手死死抓著木椅的扶手,像是要將其生生捏碎了一般。
屋里默了一刻,他倏地站起身來,一步一步走到傅冉面前。
“你們母子聯合那個女人將我和母妃殘害至此,還任由這個毒婦殺了父皇!就連阿沅也被你殺死后作為威脅將尸體拋到邊境!我如今什么都沒有了,傅冉,你總要賠我些什么才算公平,不是嗎!”
傅禹指尖一下一下狠狠戳著傅冉的胸口,每一下都恨不得將人的心口給捅出個窟窿來,將胸腔里那顆心臟掏出來看看到底是個什么顏色。
他忽然笑了一聲,望著傅冉,那笑容苦澀至極,“你說呢?”
“……好。”傅冉微垂著眉眼,看也不看那人。
跪在地上的陳湘語從進屋以后便昏死過去,這會兒只剩蕓梅哽咽著去求傅冉。
女人的哭聲令人心煩,傅禹干脆從衣袖里拔出匕首,“好,你不選我來替你選。”
他說著轉向了昏死在蕓梅懷里的太后——
千鈞一發之際,一雙冰涼的大手扼住了他的手腕。傅禹來不及反應,手中的匕首就已經被人奪了過去。
傅冉順勢將人從背后圈進懷里,動作如行云流水,匕首最終抵在了懷里那人的脖頸上。
傅禹奮力掙扎了兩下,“你殺了我,許紓華的人頭也會跟著落地!你舍得嗎?”
“我何時說要殺你了。再說我們兄弟的游戲不是還沒結束嗎?”傅冉似乎并不受他的威脅,笑了一聲,“我尚未做出選擇,游戲并沒有停止。”
懷里那人明顯身子僵住,末了笑了一聲,“好啊,那你選。”
“我選,”傅冉頓住,嘆了口氣,“你。”
傅禹一瞬間慌了神,“你說……什么?”
“我說——”
“嘭!”門外冷不丁傳來一聲巨響,傅冉下意識地想要扭頭看過去,余光剛好瞥到一直跪坐在地上的兩人忽地起身撲過來——
“小心!”他幾乎是下意識地將手里的刀刃錯開,將傅禹整個人往后帶去。
兄弟二人踉蹌幾步,便聽得門被人狠狠踹開,一身著黑衣的男子拖著破舊的門板在地上滑出數米,重重磕在了墻角。
沈以昭的身影跟門外的護衛們扭打在一起,“微臣救駕來遲——陛下小心!”
果然是他。
傅冉回神,便見陳湘語與蕓梅皆握著如笛管一般的東西分別朝著他與傅禹走來。
他辨認得出那東西,管中藏有細針,針尖必定淬有劇毒,是中原少見的暗器。
“小心暗器!”他扯了一把身旁尚未回過神的傅禹,剛好躲開了那根迎面刺過來的細針。
傅禹驚魂未定,只覺得自己不斷地被傅冉拉來扯去,幾乎整個人成了他手里物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