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浣心,他不會來了。”
女人虛弱的聲音響在耳邊,她甚至能夠感覺到那人胸腔內撕裂般的痛感。
眼眶不自覺地發酸,一滴淚順著眼角滑落下來。
“小姐,您怎么哭了?”浣心的聲音將許紓華的思緒拉扯回來。
她回過神,指尖撫上臉頰,確有一陣濕潤之感。
她為什么會哭?為什么會覺得喘不過氣來。
那一刻,身體仿佛被抽空了一般,許紓華身子發軟,慌忙伸手扶住窗臺大口大口地喘息著。
“小姐!”浣心慌了神,連忙扶住主子往榻邊走,“小姐,您可是哪兒不舒服?奴婢這便去請郎中過來!”
“沒事,浣心。”許紓華白著臉色搖頭,“我坐一會兒便好了,你先下去吧,我想自己待一會兒。”
“可是小姐……”
“下去吧。”許紓華不想再多說話,只繃著臉色別過頭去,等到浣心乖乖出了屋,這才深吸一口氣,回想著方才腦中浮現的場景。
那種窒息的感覺過于真實,讓她霎那間便覺得喘不過氣來。
可到底為何會有這種感覺?仿佛剛剛經歷那些的就是她,而非別人。
而且那個女人叫的也是浣心的名字……
許紓華穩了穩心神,努力清楚腦中的雜念。
自從及笄禮她受傷之后,從前的回憶便有很大一部分的空缺,她想不出自己到底為何會喜歡過傅冉,亦想不到任何與傅冉有關的事情。
可在別人口中,那人明明就是她生命中極其重要的存在,但于她現在的記憶而言,傅冉卻只是一個無關緊要的存在。
早聽聞有種失憶之癥,人會在腦部受到重擊之后忘記自己想要忘掉,或者是傷害過自己的人或事。
那會不會她與傅冉……
這事再想下去恐怕也只是個死局,許紓華這會兒只覺得筋疲力盡,干脆打算趴在矮桌上睡一會兒。
只是這一睡,再醒過來時已是翌日清晨。
“小姐,您終于醒了。”浣心端著水盆進來的時候像是終于松了口氣。
許紓華不明所以地坐起身來。她昨日晌午明明是趴在榻上的矮桌睡得,何時到了床上?
“浣心,你把我扶到床上的?”
浣心也是一怔,“昨日我進屋的時候,你便已經躺在了床上和衣而睡了,奴婢只是怕您不舒服為您脫了外衫。”
“……”許紓華皺著眉頭下床梳洗,卻是如何都想不起來自己到底是怎么睡到床上去的。
難不成自己患上了夢游之癥?實在迷惑。
“小姐,這是方才將軍府的小廝送來的信。好像是沈二小姐約您一同去首飾鋪子。”浣心將信封遞給她,又專心地替主子梳妝打扮著。
許紓華與沈以紜實在算不上能夠一同去逛首飾鋪子的關系,這信到底是誰送來的她心中一清二楚。
等到了見面的時間,她也確實等來了沈以昭。
“沈少將軍。”她笑吟吟地朝著那人行了一禮。
沈以昭合攏手里的折扇,朝著許紓華回了一禮,“今日舍妹忽然不舒服,故而讓我來同許二小姐解釋一番。”
許紓華望著他故作矜持地點點頭,“那既是如此,我便回府了。”
她說著轉身便要走,手腕卻忽的被人握住。
沈以昭帶著笑的聲音從身后傳來:“此事是舍妹禮數不周,在下倒也不介意替舍妹給二小姐賠禮。不知二小姐意下如何?”
作者有話要說:沈以紜:哥哥不用在意我,我已經是一個成熟的工具人了:)
說真的,晉江卡死我了,發半天也發不上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