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說,我昨天就看到了,那紀大小姐一直抱著端王世子不放,那么多人看著呢,簡直就是傷風敗俗呀。我當時不知道她是誰,要是知道她是誰,我肯定砸她雞蛋了。”
“臭不要臉的女人,長那么丑還要嫁給燕北王。嫁給燕北王還不安分,居然當街與人勾勾搭搭,簡直是不要臉呀。”
……
第二天一大早,類似的議論就在街頭巷尾傳開了,大家伙似乎都沒有事做了,三三兩兩,聚在一起議論紛紛。不知情的人湊上來聽兩耳朵,回頭就跟身邊的人聊起這事,而且越傳越離譜。
“你不知道吧?紀家那個大小姐,就是將要嫁給燕北王的那個女人,聽說毀了容,半張臉都被人切了,當街纏著端王世子不放,被人打得好慘哦。”
“我聽說,紀家大小姐結婚前跟人私奔,被端王世子碰到,給強拉回來了,不然可就跑了哦。”
……
一夜之間,流言傳遍京城的大街小巷;一個上午后,流言越傳越兇,千奇百怪,傳到最后除了當事人的名字對得上外,其他全都離譜的可怕,可偏偏越是離譜、越是香艷的流言,越是有人相信。
當事人和當事人的親朋友好友,總是最后才知曉流言內容的人,紀帝師上完早朝,發現同僚看他的眼神不對,而他還不知外面流言,頓時一臉不解。
尋了兩個與自己親近的官員問起,卻沒有人肯告訴他,只道:“你出宮后,讓下人去打聽一下外面的事。”
紀帝師帶著滿肚子的疑問出宮,一出宮就讓下人去打聽。此時流言早已傳開,下人很快就打聽到了原委,也不隱瞞,一五一十地稟告。
紀帝師聽罷,氣得差點仰倒:“我這是造了什么孽!”怎么就生了這么一個討債鬼,都快要出嫁了也不安分。
“回府,快回府!”紀帝師氣得險些吐血,面上卻得維護大家的風度。
“是。”紀府的下人聽到流言,深覺丟臉,哪里愿意在外面久呆,紀帝師一發話,車夫揚起馬鞭飛快地往紀府趕。
原本半個時辰的路,在車夫拼命趕路的情況下,只花了一半的時間就趕到了,馬車跑到紀府時,差點停不下來。
紀帝師心里著急,不過在下人面前仍舊保持著沉穩的氣度。待到馬車停穩后,紀帝師這才一派從容,下了馬車,腳步沉穩的往內院走。
快要走到紀云開的住處時,紀帝師擺了擺手,語氣溫和的道:“你們都下去吧。”
“是。”下人早已習慣他們家老爺喜歡獨自去看大小姐的事,并不覺得異常。
沒有下人跟隨,院內也沒有外人,紀帝師一步入紀云開的住處,就變臉了。
“咚咚咚……”腳步也由先前的沉穩變為急切,三步并做兩步沖到院內,看到紀云開懶洋洋躺在藤椅上,紀帝師怒火更甚,沖上前就怒吼道:“你這小畜生,你還有閑情睡覺!”
在紀帝師走進來的那一刻,紀云開就知道了,只是懶得搭理罷了。
這會兒人沖到眼前,紀云開躲不開,這才懶懶的睜開眼睛,看著紀帝師,問道:“父親,有事?”
“你還有臉問‘有事’?你可知外面出了多大的事?”紀帝師見紀云開一副云淡風輕的樣子,頓時氣不打一處來。
看到紀云開腳邊有一個茶壺,紀帝師想也不想,一腳踢開。
“哐當”一聲,茶壺碎了一地,茶水流得到處都是。
紀帝師發泄一通,心情稍稍好了幾許。
紀云開皺眉,冷笑:“父親在外面遇到麻煩,何必拿我的茶壺撒氣?”她泡的可是藥茶,價值千金!
“我遇到麻煩?我能遇到什么麻煩?還不都是你!”紀帝師見紀云開仍舊坐在藤椅上,剛淡下去的火氣又蹭蹭蹭的往上漲:“你還有臉坐在這里曬太陽,你知不知道你給我惹了什么麻煩?我紀家的臉都被你丟光了。”
“我居然有本事丟光紀家的臉?莫不是燕北王不肯娶我,上門退婚?”紀云開心中隱隱有了猜測,只是懶得與紀帝師多說。
她這個父親,從來不會幫她解釋事情,只會找她麻煩……]</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