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云開也不生氣,只道:“云家有說,我嫁入燕北王府,給我準備的嫁妝就收回去嗎?”
紀帝師道:“云家現在還不知你要嫁入燕北王府,你有意見?”皇上從下旨到成婚,不過是七天的時間,南北相隔千里,他怎么往云家送信?
“既然云家沒有說,那嫁妝就還是我的,父親最好找人清點出來,折現給我。不然……我明天便大鬧婚禮現場,死活不嫁。”紀云開并不是很在乎錢財,她一個人能吃東西,能用東西?
她就是不高興,云家每年送那么多的東西給她,紀家人貪了也就算了,憑什么連點邊角料都不給她?
她今天早上起來,想找銀子重新打一塊面具,卻發現她除了首飾外,連一塊銀角子都沒有,所有的私房就是幾個銅板。
看到那幾個銅板,她差點再次暈了過去。
堂堂紀家大小姐,四大豪族之首的云家外孫女,窮成這樣恐怕外人死也想不到吧?
“大鬧?你不提醒我還忘了這事,我今晚就讓人給你灌藥,把你灌的又聾又啞,我看你怎么鬧!”紀帝師這一次沒有受威脅,而是冷酷地說道。
紀云開沒有回話,只是冷冷地看著紀帝師,紀帝師自然不怯,目光冰冷地回瞪,無聲地告訴紀云開他說到就能做到。
“父親,你贏了!”對峙片刻,紀云開率先移開眼神:“嫁妝我不要了,婚禮我也不會鬧,我會乖乖地嫁過去。”
“你要什么?”紀帝師太了解紀云開了,不等她開口,就先問道。
紀云開道:“我昨天落了一塊蘭花面具在皇上手里,勞駕父親幫我找回來,最好能找人重新修復,我明天要用。”
因為這塊面具的事,她昨晚一夜沒有睡好,一直在做噩夢,如果能拿回面具,那點錢財不要便不要,左右她又不是沒本事養活自己。
“蘭花面具?被皇上捏碎的那塊?”這事紀帝師知道一點。
當然,他絕不是關心紀云開,他只是擔心紀云開在宮里鬧事,這才留心觀察。
紀云開點了點頭。
“可以,明天一早,我會讓人送來給你,你要老老實實待嫁。”紀云開難得退讓,紀帝師生怕她反悔,當即就拍板定了,不給紀云開說話的機會,一談妥紀帝師就走了。
然而等他回到書房,冷靜下來,才發現事情不對勁。
“我明明是因為流言的事去找她麻煩的,怎么就變成了幫她拿回面具?”
“還有嫁妝的事,那也是一早就定了的,怎么就成了她退讓?”
“我居然一直被她牽著鼻子走?那個小畜生,長本事了!”
紀帝師驚覺上當,又氣又怒,幾次起身想要再去找紀云開的麻煩,可惜他一動右腿就痛,無奈之下,只得老老實實地坐在書房里,一個人悄悄的抹藥酒。
這種丟臉的事,還是別讓人知道的好……]</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