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九安對秦相幼子出手是一個信號,而秦相連自己的孩子也護不住,同樣是一個信號,一個對他們極為不利的信號。
秦相連自己的孩子都護不住,如果他們出事,秦相能護得住嗎?
想來也是不會的……
有別于眾御史的慌恐,蕭九安一脈的官員聽到此事,一個個精神大振,恨不得邀上好友,好好喝上幾杯。
“王爺好樣的,我就知道王爺不會讓那群龜孫子得意太久。”周大人最是興奮,一掃上午在大殿上的憋屈,忍不住拍桌叫好,可把一干手下驚了一跳。
而這些,都與紀云開無關!
作為被蕭九安英雄救“美”的那個美,作為整件事的始發者,她正躺在床上,痛不欲生。
她身上的傷,包括斷掉的肋骨,其實并無大礙,只要好醫好藥地養著,不出半個月就能康復,最讓大夫頭痛的是她膝蓋上的傷。
跪了三個時辰,六個小時,紀云開的腿沒有直接廢掉已是萬幸,而想要讓她的雙腿恢復如初,完全不可能。
經過諸葛大夫的診斷,如果有火靈芝為藥引,紀云開的腿倒是可以恢復,日后可以和正常人一樣行走,甚至不劇烈的話,跑跑跳跳也是可以的,但……
一定會留下病根!
日后,陰天下雨,但凡天氣有一點不好,甚至只要濕氣過重,紀云開的腿傷就會復發,酸痛難忍。
而這還是建立在他們能拿到火靈芝,要是拿不到火靈芝,一切都是白搭。
“明天之前拿不到火靈芝,你的腿就沒有辦法治了。”諸葛大夫用力一推,結束了這個時辰的按揉。
“唔……”紀云開痛得全身顫抖,死死咬著唇里的布,才沒有叫出聲來。
諸葛大夫眼中閃過一抹贊賞,紀云開是他見過的最堅強、最能忍痛的人,幾乎與燕北王不相上下。
紀云開的膝蓋淤堵嚴重,筋脈受損,他必須一遍又一遍的幫她推開,推揉的過程十分痛苦,而且每隔一個時辰就得推揉一次,每一次紀云開都痛得全身痙攣,但她從沒有叫過停。
“哪,哪里有?”推揉結束后,紀云開吐掉嘴里的布,哆嗦著嘴唇,問道。
她昨天依稀聽到諸葛大夫提起火靈芝的事,只是她當時太痛了,痛到完全無法思考。
“只有宮里有。”諸葛大夫是真心為紀云開著想,才會一再的在她面前提起火靈芝的事,不然他自可放任紀云開的雙腿廢掉。
“宮里嗎?”紀云開強撐著坐起來,看著毫無知覺的腿,沉吟片刻,抬頭對一旁的侍女道:“我要見王爺!”
她現在這個樣子什么都做不了,她絕不能放任自己的雙腿廢掉,哪怕有一絲可能,她也要爭取。
“王爺不會……”侍女想也不想就拒絕,不等她說完,紀云開就大聲道:“聽到沒有,我要見王爺,現在,立刻,馬上就要見王爺。”
侍女嚇了一跳,拍了拍心口,沒好氣的道:“王妃娘娘,你別為難奴婢了,王爺不會見你的。”
“啪……”紀云開隨手抄起床上的瓷枕砸了過去,準頭極好,正中那侍女的額頭。
“啊……”侍女痛叫,捂著額頭尖叫,紀云開看也不看一眼,看向另一個侍女,冷著臉道:“我要見王爺,現在,立刻去通報!”
她知道蕭九安未必會見她,但這不是兩個侍女能左右的……]
鳳釗作為鳳家人,根本不懼秦相的淫威,哪怕秦相就坐在一旁,在鐵證面前,鳳釗還是依律判了秦家小公子流放三千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