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問題。”紀云開很想問,她帶十慶郡主出門,她的安危誰負責?可看到蕭九安那張冷臉,又生生把到嘴的問題給咽了回去。
她不敢問。
蕭九安這人喜怒無常,她不知道她問出來,會不會惹得蕭九安不快?
“你可以出去了。”一句多余的話也沒有,目的達成,蕭九安直接趕人。
紀云開很努力,才維持住臉上的笑:“是,王爺。”
要用的時候叫來,還沒有用完就丟,這就是蕭九安,紀云開早就知道,所以她不生氣!
十慶郡主最近一直纏著紀云開,要紀云開帶她出去玩,紀云開并沒有主動和蕭十慶提去廣安寺的事,而是在十慶郡主又一次纏著她的時候,才說她明天要去廣安寺為母親祈福,如果十慶郡主愿意的話,可以隨她一起。
說來也巧,明天是九月初九,正好是她的生辰,也是她母親的忌日,她用這個理由一點破綻也沒有。
十慶郡主求了數天,終于得到紀云開松口,當即高興的回去準備了,一路上蹦蹦跳跳,說不出來的歡快,可是……
一回到房間,十慶郡主就變臉了,瞬間從天真浪漫的孩童,變成冷硬肅殺的女將軍。
她身邊的丫鬟雖然天天見,可每次看到十慶郡主瞬間變臉,還是嚇得不行。
郡主變得太快了,而且兩者的氣質相差太大,不管多久她都適應不了。
“去,查一查明天是什么日子?紀云開為什么要去廣安寺。”十慶郡主可以說是蕭九安一手教導出來的,她和蕭九安一樣不相信任何人。
“是,郡主。”侍女行了個禮便退下,留下十慶郡主一個人獨坐在屋內,撐著腦袋,不知在想什么。
一個時辰后,侍女前來匯報:“郡主,明天是王妃的時辰,也是王妃母親的忌日。”所以,明天的行程應該沒有問題。
“倒是一個好日子,給三皇子去信,讓他三天后在廣安寺等我。”三皇子不是要見她嗎?那便見吧。
她不知道蕭九安知道了多少,可為了安全起見,她必須盡快解決三皇子這個麻煩,不然等他回到南疆,麻煩的就是她……]
蕭九安適時收手,給了秦相喘息的機會,也讓秦相歇了魚死網破的念頭。
畢竟,要有活路,誰還會去拼命?
經刑部審理,秦相夫人最后被判了斬立決,秦相家的小公子依舊的流放三千年,不過從原來的流放三年改為五年。
判決出來后,秦相一句話也沒有說,只是佝僂的背,無聲的告訴眾人他所承受的痛苦有多大。
不得不說,秦相是個玩弄人心的高手,就這么一個背影,又再次為他贏得無數的贊譽,先前毀得七七八八的名聲,此時已挽回得差不多。
名聲已經挽回了,秦相卻沒有得意,他小心謹慎了一輩子,這個時候只會更加的小心謹慎。
秦相回去后,又再次上折子告罪、請辭,然后不等皇上的批示下來,秦府就對外宣布秦相病了。
病了,病得很嚴重,隨時都有生命的危險。
至于因何而病?
這還需要問嗎?
最近秦府發生這么多事,秦相就是鐵打的也撐不住。
一個老人,一個為天啟付出了大半生的老了,一個到了晚年卻要面臨妻死子流放的慘劇,他怎么可能撐得住?
在秦相夫人被問斬的那一天,秦相病倒了,病得不醒人事。
人總是習慣同情弱者,當他處在弱者的位置時,你就會自然的忘記他先前犯的錯,此時眾人對秦相就是這個心態,他們把秦相放在弱者的位置上。
秦相已經這么慘了,而且犯錯的人已經死了,已經為她所做的付出代價了,秦相何錯有之?我們為什么還要怪罪秦相?
一步步,秦相走得小心又謹慎,可卻成功了,到這個時候已經沒有人去想,秦相夫人做的那些事是不是秦相授意的。
就連皇上,在這個時候也只記得秦相的好,而忘了他是多么的想要打壓秦相,想要奪秦相的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