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儀無影自然知道他是擔心自己的安危,柳眉微微一揚,道:“難道你以為銀面軍帥立足軍中,僅僅就憑一片面具嗎?”言下之意,就算沒有如在柳藍的滔天權勢,公儀無影也不是輕易就能對付之人。
氤氳的淡淡茶汽中,她的目光更顯清亮,漾滿自信,上官玉辰心下一動,其實就算沒有外界關于她柳藍戰神的名聲,他自己心里也清楚,她一直都是聰慧的,自己根本不需要那么不放心,遂牽起她擱在案上的手,柔聲道:“那你記得一定要萬事小心。”
公儀無影給了他一個安心的眼神,便朝司城諾問:“不知可否請司城-太-子-辦件事?”
司城諾神色禮敬,道:“戰王請講。”
“血靈草乃是家母救命之用,請太子派出手下得力之人,攜本王信件護送血靈草往柳藍靈都,戰王府。”
“此事容易。”
司城諾立即命人備來筆墨。
公儀無影很快修好書信,從懷里取出銀戒,旋轉戒面,微一移動開,一枚精巧的印信赫然呈現,在書信上蓋好印信后,她把封裝好的書信連同裝著血靈草匣子的包裹一起遞交到司城諾的手上,道:“有勞太子將血靈草與此書信一起交到戰王近衛凌月手中。”
司城諾接過信和包裹,凝色道:“戰王放心。”
公儀無影微微點頭,隨手將銀戒戴入指中,旋回戒面,方才朝上官玉辰道:“辰哥,兵貴神速,我們還是即刻動身。”
公儀無影只覺好生玄乎,忍不住道:“原來我在未出世前就闖過一次這圣地結界了。”
“這是血靈谷的秘密,血靈谷外的人都是不知曉的。”祭師笑了笑,看一眼上官玉辰胸前的血跡,又看了看公儀無影手上包扎著的氤氳殷紅的布帶,從懷中掏出一藥瓶遞了過去,道:“兩位處理下傷口吧。”
公儀無影微微頷首,淺淺道了一聲:“謝謝。”
她就要抽出與上官玉辰相握的手去接藥瓶,但他卻絲毫沒有放開她手的意思,側過眸,見他拿著血靈草的手已將藥瓶接了過來。
祭師告辭離去后,上官玉辰并未說什么,徑自抬起她受傷的手,慢慢解開那層包扎,白皙的素手上那穿掌而過的傷痕格外扎眼,他眼底不由劃過一絲自責與懊惱,方才將藥粉細細灑在傷口處,然后重新輕柔地為她包扎。
手上的傷隱隱作痛,公儀無影此時卻無暇顧及,目光沉靜地注視著他專注的動作,腦海里閃過他毫不猶豫將紅玉簪刺向他心口的一幕,眼里泛起一層薄薄的霧氣,嘴角卻勾著甜蜜的笑意,輕聲叫道:“辰哥……”
驀然聽她如此喚自己,上官玉辰動作一滯,下意識抬頭看她。
暖黃的陽光下,兩雙漆黑的曈眸里,似乎只剩下彼此的倒影。
…………
為彼此處理好傷口后,兩人并沒有在南詔圣地多做停留便離開了,一出圣地,立馬就有人將他們請到了南詔太子的宮殿正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