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好的香茶茶香繚繞鼻息,兩個人卻都沒有飲茶之意,夕陽已經西斜,司成諾才匆匆趕回,朝他二人拱手施了一禮,道:“十四王叔,戰王,諾派人查了之前邊關傳回的消息,此番率軍的將軍都是王叔您麾下名將,其中還有諾之前在玉都有過一面之緣的凌威將軍。”
義父?公儀無影有些詫異,如果自己沒記錯的話,義父應該是玉都守將才對。
果然,上官玉辰濃眉一皺,道:“沐將軍乃是掌管護城軍將領之一,云蕭,云蕭太過糊涂,竟真將玉都的護城軍調派過來。”
公儀無影面色也變得凝重起來,問道:“辰哥,那你現在打算怎么做?”
上官玉辰轉過頭來看她,嚴肅說道:“護城軍離城,玉都空虛,上官漠挑撥云蕭這樣做,想必玉都已盡是他的勢力了,只等確定我的死訊之后行動。我若直接帶兵回去,抓不到他謀逆的證據。但若暗中調兵,速度便會放慢,皇兄和云蕭也會多一分危險。”
他眉睫微垂,斂目微思片刻,而后聲音放輕幾分:“如今玉都的情況必已是瞬息萬變,無影,你是先回柳藍,還是……”
公儀無影幾乎沒有任何猶豫,直接回答:“我會與你并肩一起。”
這“并肩一起”四字對上官玉辰很是受用,他沉重的心情頓時舒緩大半,卻問:“好,那你有什么意見?”
公儀無影略略想了想,沉聲道:“辰哥,你且安心去暗中將兵力調回,我先行回玉都。上官漠見我生還,便會認為你已命絕南詔禁地而掉以輕心,我自會尋機部署保護你皇兄和云蕭。”
上官玉辰才舒展開的眉頭立刻又皺了起來,卻只是看著她,并不說話。
公儀無影自然知道他是擔心自己的安危,柳眉微微一揚,道:“難道你以為銀面軍帥立足軍中,僅僅就憑一片面具嗎?”言下之意,就算沒有如在柳藍的滔天權勢,公儀無影也不是輕易就能對付之人。
氤氳的淡淡茶汽中,她的目光更顯清亮,漾滿自信,上官玉辰心下一動,其實就算沒有外界關于她柳藍戰神的名聲,他自己心里也清楚,她一直都是聰慧的,自己根本不需要那么不放心,遂牽起她擱在案上的手,柔聲道:“那你記得一定要萬事小心。”
公儀無影給了他一個安心的眼神,便朝司城諾問:“不知可否請司城-太-子-辦件事?”
司城諾神色禮敬,道:“戰王請講。”
“血靈草乃是家母救命之用,請太子派出手下得力之人,攜本王信件護送血靈草往柳藍靈都,戰王府。”
“此事容易。”
司城諾立即命人備來筆墨。
公儀無影很快修好書信,從懷里取出銀戒,旋轉戒面,微一移動開,一枚精巧的印信赫然呈現,在書信上蓋好印信后,她把封裝好的書信連同裝著血靈草匣子的包裹一起遞交到司城諾的手上,道:“有勞太子將血靈草與此書信一起交到戰王近衛凌月手中。”
司城諾接過信和包裹,凝色道:“戰王放心。”
公儀無影微微點頭,隨手將銀戒戴入指中,旋回戒面,方才朝上官玉辰道:“辰哥,兵貴神速,我們還是即刻動身。”</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