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和煦的陽光驅不散滿城的壓抑,城門門口的士兵對進出城的行人一一進行盤查,甚至嚴格搜身,可見現在的帝都是有多嚴密。
一個衣著樸素,年約七八歲的小男孩朝城門過來,邊走邊哭,小手抹著眼邊的眼淚,好似是受了天大的委屈。
城門守備瞥他一眼,只覺得不過是個與家人發生不愉的小孩子罷了,抬眸間,卻見一身便裝的尚雨葉飛執劍走來,好像是……宸王身邊的人,頓時警鈴大作,再無暇去注意一個受了委屈的小男孩,忙攔住二人:“皇宮出現刺客,所有出城之人接受搜身。”
尚雨葉飛一臉坦然,任由他們搜身,玉祁卻在嚶嚶哭泣中出了城門。
與此同時,有侍衛趕到漠王府書房。
“稟王爺,宸王近衛今日突然失去蹤影,不知去向。”侍衛單膝跪在書案前。
上官漠眸光一變,冷聲質問:“本王不是讓你們密切注意那幾個人的嗎?你是怎么辦事的?”
侍衛單膝跪地立馬變成雙膝跪下,小心翼翼道:“王爺,屬下見那二人一直跪在那枯井附近,并無其他動作,那里只有唯一出路,出口附近派了重兵時刻巡視把守著,便覺得這二人是絕逃不出掌控的,所以才……沒想到……”
“混賬!”上官漠狠狠一拍書桌。
跪在地上的侍衛將頭低低埋下,小聲道:“東宮沒有這二人蹤影,屬下去問了宸王府附近監視的人,也沒見他們回去。”
聞言,上官漠若有所思,低低喃出聲來:“莫非他們是知道了宸王妃和太子之間有些見不得人的事,被處理了?”現在務必要得到太子印信,以宸王死訊為由,將其親信兵馬調集過來。
…………
東宮的小湖邊,雅致的小亭子里燃燒的炭火驅散空中的寒意,桌上擺滿了各種蜜餞小吃。
公儀無影隨手捻起一塊栗子酥,放進口中輕輕嚼動,而上官云蕭側著頭,目光溫柔地看著她輕嚼點心。
兩個人恬靜地坐著,一派悠閑的模樣仿佛完全不知身周埋伏的危機。
眼見這一幕,上官漠嘴角勾起一抹嘲諷,好似漫不經心地走進亭子里,很隨便地找了個位置坐下。
他沒有主動開口客套寒暄,桌邊的另外兩個人也沒有搭理他。
公儀無影將手中的栗子酥送進口中細嚼慢咽,一旁的上官云蕭體貼地斟了杯暖酒,遞到她手里。
旁若無人的動作,便好像完全不知道亭子里多了一個人似的。
上官漠目里寒光一閃,卻不露聲色地開口:“怎么今日不見十四叔身邊那兩個近衛呢?”
公儀無影動作一頓,瞬時明白尚雨葉飛已經成功離開,玉指把玩著剛剛上官云蕭遞過來的酒杯,連頭也不抬一下,仿佛心不在焉地問道:“兩個近衛什么時候竟也值得漠王這般關心了?”
上官漠意味不明地看她一眼,道:“本王有些好奇,只聽說那二人昨日遭到了王嬸懲罰,怎么今日便不見人影了?”
“想必是因為被我一責難,覺得我實在太難伺候,就走了唄,這有什么好奇怪的?”公儀無影隨口說著,淺飲一口,贊道:“這酒溫得倒恰到好處。”
放下酒杯,她似隨手拿起擱在桌上一邊的帕子,兀自輕拭唇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