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寧你的回來,想是不會就此罷手,而你接下來的動作,本王不想為意外留下一絲半點可趁之機,這么說,你該懂了吧?”
上官玉辰說完,淡淡地緩緩走開些去。
月亮不知何時已悄悄掛在寢院的上空,他的身周一層淡淡的寒色光暈,紅梅樹就倒在他的身側,風一吹,有花瓣落下,月光夜風中,冰冷香息的紅梅花與白衣如雪交相輝映,深寒中竟美得如夢如幻,叫人難抵地倒抽一口涼氣。
公儀無影心頭猛地一個咯噔,辰哥接下來的舉措怕是爭對風寧的了!
她沒回答,對他的話還在理解之中,而此時連同目光都似乎沉默了,想不通麻煩是怎么過渡到自己身上的。
忽聽一個冰冷的聲音在前方傳了過來:“先有侍衛統領違抗命令,再有雷必力對命令的不加深思,貿然行事,在宸王府,意外是一而再地發生。宸王府素來令出如山,豈容散漫侍職!為防止日后再出意外,本王今日便終結所有違令行為,從此令無外托,持本王令者,必帶口諭、手諭。”
上官子然身子一僵,淡淡看他一眼,又將目光瞟向公儀無影,眼里一個明顯的意思,此事是意料之中。
上官玉辰轉而又將視線看向葉飛尚雨二人,聲線緩緩,道:“你二人身為宸王府侍衛統領,卻以身試法,公然違抗本王命令,今日難以饒過。而嚴懲之下,以儆效尤。”
彌漫在空氣里的冰冷聲音讓公儀無影整個人從頭到腳狠狠一激靈,心頭一涼,頓時清醒無比——今日發生的一切,八哥配合自己,辰哥定已然看出,他是認為風寧的再歸既然能讓八哥配合,必是還帶著目的。他要留下風寧,卻不愿意再相信她了。
辰哥一手撕裂兄弟情分,一手抹殺手下忠護之心,竟是為了不給風寧任何可趁之機。
公儀無影緊捏了衣角,可趁之機?自己的歸來竟是讓八哥難堪,讓葉飛尚雨二人陷入更悲慘的境地,如果辰哥一意孤行,不可挽回的事情一旦發生,他日又如何能夠還原?
郁憤夾在焦躁之中,她吐出的話語無倫次:“辰哥不要這樣,雷侍衛之死是意外,暗衛也說,那起先意在制服,是不是?葉、尚二位統領與此事更毫無關系,而且辰哥早先已準備不怪罪了,是嗎……”
上官玉辰轉過頭,淡淡看她,道:“你想說什么?”
公儀無影一愣,舌頭打結,頓時頓住話頭。
聽他緩緩又道:“本王答應過,你在天宸可以任意鬧騰,卻不會容忍公儀無影的狼子野心。今日在我宸王府發生的一切,本王自會找人清算。”
公儀無影心頭一陣陣發疼,你許風寧更加鬧騰,卻將發生的事情只要與風寧扯上一點關系,便算到戰王頭上,可無法挽回的事一旦發生,再算賬,能泄心頭之恨么?都是軍中統帥,怎么本王就沒你這么霸道?
她心里委屈頓生,本王歸來就算有目的也并無惡意,步步緊逼卻是為何?憤怒在心中遞增,她瞪著他的背影,叫道:“戰王才不是狼子野心!”
“你拿什么證明?”上官玉辰原本淡淡的目光像驀地覆上了冰霜,轉過身,唇角緩緩勾起一絲越來越濃的嘲意:“是本王兄弟間的信任,還是本王手下的鮮血?是你風寧妥協了鉅子山,還是你兌現了你的承諾?你能證明其中一樣可與公儀無影撇開關系?而你再次回來,你敢說你不是另有行動?鉅子山本王已經承認失敗,可你的歸來卻還帶有目的,公儀無影不是狼子野心,又是什么?”</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