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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安大牢里,月烏拓走近公儀無影,道:“一眼看去,風少俠中毒并不險惡,族上不必過于擔憂,便讓我先替她探脈。”
“她不能離開本王的身體,一離開,體溫就會急劇下降,脈息也隨之微弱異常。”上官玉辰頭也不抬,目光一瞬不瞬地盯著懷里的人,又道:“已經有大夫來為她診過脈了,只是那診脈的一會時間,變化極大……”
月烏拓伸出的手尷尬地停在公儀無影身軀外側,難道要她在族上的懷里為她探脈……而她呼吸勻淺,面色如常,便像沉睡一般,這情形分明只是中了迷藥,可族上抱著她的樣子卻如臨深淵,她也是出自醫術名門……她和晉兒,一個要離開云安,一個要想辦法讓她不驚動族上地離開云安,難不成二人之間有什么貓膩?月烏族有什么毒卻是這種癥狀?難不成……毒是來自于她本家?
卻聽上官玉辰咬牙切齒,語氣森寒:“枉公儀世家自詡名門正派,所用手段無不陰險,其用毒也是大陸罕見。”
來見過風寧的幾位大夫,幾乎是同一個語氣,同一句話。
月烏拓腦子里“嗡”的一聲震響,腦海中瞬間一片空白,如果解藥不在自己手里,如何去掌握風寧的醒來時間?他極力穩住自己的心虛,難道族上一直用自己的內力保證她的體溫?
他屈下身,掀開被子的一角,抬手搭上公儀無影的脈搏,一會時間,雙眉緊凝,垂下目光望著自己的指尖,臉色幾度變幻。
牢內寂靜異常,昏黃的光芒更是黯淡。
月烏拓盡量冷靜,不露聲色地翻轉她的手,其實只要有一個極小極小的傷口,他都能肯定或否定自己的猜想,這世上之人就連月烏族都少有人知道凝血情魂的癥狀,他細細查找,那手指上分明一絲碧色映入眼中……
月烏拓神色遽變,手指微顫緩緩收攏,面前女子依然是一副安靜的睡眠模樣,那厚厚的被子里,似乎感覺到她消瘦單薄的身軀,這是凝血被內功催散的跡象,真的是凝血情魂。
凝血催散卻依然沉睡,意味著情、蠱被激活了……凝血情魂乃是情、蠱煉化而成,普通使用,只是一顆將真實化為無跡可尋的夢境的迷、幻藥,但一旦男女兩血相融激活情、蠱,蠱蟲吸食流動在血液里的情感記憶,血凝而情滯,情越深,血凝越快,體溫降低也越快。
這凝血情魂并沒有解藥,血凝又散,而情、蠱吸食記憶,不盡不休,再凝根本不知要等到何時,何況族上這一直抱著她,內力不斷,阻止凝血。
月烏拓頭腦混亂,卻直接否定了情、蠱激活的另外一種可能——凝血情魂里面融進了三個人的血,一方融有情念,另一方卻通過那第三個人的情血為介體產生感動回應。
這個可能太不可思議,凝血情魂哪里去找第三個人的血?而這第三個人的血剛好又能讓風寧對這份感情產生感動。此藥頗為珍貴,原在映兒手里好像還有兩顆……而此女心思透徹,能與她的血激活情、蠱者應只有族上一人,難道晉兒竟為了風寧做下了這般糊涂事?
想到來之前所觀天象,這邊境之地風云詭異卻云雨不能變幻,莫非……</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