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玉辰心想,我若知道與我交鋒的人是你,難道本王還要領兵入陣裝腔作勢一番???這真正的交戰,要本王和自己心愛的女人真槍實戰地打一仗,不是荒天下之大謬?!!!
這封信到手的第二天,鉅子山重陣就此竣工,難道誰還敢質疑本王?!
這公儀世家原就是個不看天色,不講地意,只論它的家規的。
他心里冷哼了無數聲,恨恨咬牙,若非那句“兩國交鋒,豈容兒女情長?”的屁話,影兒也不至于壓抑感情,哪怕瞞不住身份了,也要戴個面具戎裝戰戟,一切如舊……
天宸和柳藍的這一戰夠真吧?!!整整刺激了六年,還指著荼毒本王的子女了。
有賬在此還怕它飛了?大可以避開影兒押后處理。像驟然醒過神來,他收起那一臉的嚴峻,扇子輕輕點了點嘴角,口吻像突然變得輕飄飄的:“……我難得想這么遠。”
公儀無影抬起頭來,眸里閃過一絲微光,“想到哪了?”
“有件事和巫晉月商量一下。”上官玉玉辰難得的在提到此人的時候神色和悅。
這是緩和了么?公儀無影眼角抽得厲害。
上官子然左眼皮突跳了幾下,卻見巫晉月隨在十四的身后遠走了很多步。
這避開人群想說啥?這兩人……
兩個身影,一個說一個聽,一個看上去一本正經,一個看上去恭謹異常,最后的時候,那扇子物歸了原主。
他遠遠看著,眼神有些犯傻。
公儀無影瞧著瞧著,越來越覺得沒這么簡單,扇子都交回去了,不會是無憑無據地要晉王自裁吧?辰哥這次做得有板有眼,一步一步,怎么看也不像準備來讓人囫圇吞棗的。
說出來,公儀無影心頭微亂,她對兩封留信的理解僅限于逍遙茶樓所知,至于原因一無所知,而她此刻最最擔心的卻是辰哥會反問一句:你為什么會留兩封信?
聽完,上官玉辰臉色確實不怎么樣。
這是關于巫晉月實實在在的記憶,云安大牢里或已失去追究的絕對證明,可影兒既然寫下這兩封信,斷不會再自己莫名其妙地去調換。
他看著她,靜靜的眸光像發愣似的……
如云的秀發斜綴著雪玉珠花,熠熠生輝的寶珠一動不動,灼若晶石的眸子,波光流轉,嘴角掛著若有若無的微笑,讓山清水秀的風景在她的面前都失去顏色。
想與她醉酒云安后山,第一次對她提及公儀無影,她的第一反應居然是本王該不會是妒忌她面具下的絕世容顏?
早知她便是近在眼前的風寧,本王何苦真的有了妒忌之心?
想她在我面前竟對戰王,對她自己,贊美之詞滔滔不絕,甚至一往情深,浮想聯翩……
早知她是恬不知羞,何必郁火中燒?
想到讓她說假話試試,她回答說她溜出王府是用她的絕頂輕功……
當時只覺得她的謊話扯得滑稽又可愛。
想到說她在四下無人時都不敢暴露她自稱本什么,她對著自己直言她是準備自稱本王的。
當時只覺得她胡說八道登峰造極。
她能讓戰王的隨身影衛稱她為主人,甚至以戰王的名義送自己一個小女子的禮物。
想到云安后山,她一臉雄赳赳的樣子,風寧就是戰王。
這封信的錯誤是自己從此由不愿意到痛恨風寧與公儀無影存在聯系,一絲瓜葛尚且不愿,何況是將她們想象成一人,信誓旦旦愿意相信她說的每一句話,卻沒能將她最真的那一部分聽進心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