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起武跟周平安都沒有笑,卻上下打量著他,岳文感覺眼前這個矮瘦的老頭身上有種氣質,令人不由自主矮了幾分,這可能就是人們常說的官威吧。
“說說,里面什么情況。”溫起武收回目光,看看蔣勝。
“街道包村干部被困在村委,警車也翻了,不過,人都沒事,就是劉書記受了點皮外傷,沒什么大事。”
“警車都翻了,還沒什么大事?”周平安不滿地看看蔣勝,要不是溫起武在面前,他早發火了。
“群眾情緒怎么樣?”溫起武臉上滿是嚴肅。
“還可以……”岳文答道。
“不要模棱兩可,我要準確的情況。”
“現在群眾過激的情緒消耗得差不多了,現在剩下的只是害怕。”
“害怕?”
“對,就象打架一樣,開始階段是頭腦的極度不冷靜,天王老子也不怕,但力氣消耗了,腦子里那股熱勁過了,就得面對現實了,傍晚的時候,街道干部和民警想進村,也被攔住了,里面又把街道干部和刑警困住了,現在大家多少都有些害怕。”
溫起武看看周平安,周平安也沉默不語。
“不過,害怕,如果處理不當,也可能馬上會轉變成更加不冷靜。”岳文強調道。
“說,你有什么想法。”陳江平催促道。
溫起武馬上也說道,“說說你的意見,大膽地說,不要顧慮。”
“我認為,首先是雙方定性不準。”岳文看看溫起武,見他臉色沒有什么變化,接著說道,“村民們以為警察過來抓胡開嶺,是冤枉的,是為了阻止解決金礦糾紛,他們與金礦老板是一伙的,而街道和區里可能以為,村民們在鬧事,是策劃好的,其實真沒有,只不過,在村里與金礦主老板商議解決金礦的時候,警察出現了,這個時機不恰當。”他腦中突然冒出劉志廣的表情來,“不對,注意了,也應該查查為什么刑警隊早不來晚不來,偏偏在村委開會的這個時間點來。”
“什么注意了,你注意自己講話的語氣。”陳江平批評道。他看看蔣勝,兩人都是眼光一閃。
“好好,”岳文有些赧然,但溫起武好象并不以為意,“還有,也是最重要一點,我認為,金雞嶺的老百姓是好的,里面有壞人在蠱惑。”
“呵呵,到底是金雞嶺的書記,知道誰親誰近,壞人蠱惑?你們一點責任都沒有?”周平安被氣笑了。
“真有壞人蠱惑,丟石頭,掀警車、發動老百姓堵村口,都是一個綽號叫“二郎神”的痞子干的,他原來是礦上的保安,這點,許多人能作證,所以老百姓的不冷靜行為可以理解。”岳文并不懼怕周平安,依然侃侃說道。
“你幾句話就把責任撇清了?”周平安更加不滿。
蔣勝與陳江平卻暗暗松了口氣。
“查一下為什么今天出警?”溫起武對周平安說道,“那你說,下一步怎么辦?”溫起武對岳文說道。
“一是將受傷的群眾和街道干部送到街道的醫院進行治療,救人要緊。”
“好。”溫起武很干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