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世紀六十年代,落雁山上就開始開采龍紋石,發往豫南、鄂北、之江,用于制作磷肥,龍紋石中就含芙蓉玉,可是當時沒有引起重視,都當成了制作磷肥的邊角料,……現在辛河里的石頭都是下雨從落雁山上沖下來的……”
車子飛快地在高速路上飛奔著,很快出了平州地界,駛上秦灣高速,廖湘汀坐在車子后排,談興很濃,興致勃勃。
“八十年代,當時東山礦的礦長沈玉璋,從省地質博物館請了兩位工程師,對落雁山東山礦區,就是現在的芙蓉街道一段,作了勘測,才重新發現并確認了芙蓉玉,呵呵,這個名字很好聽吧。”
“沈玉璋在當時是個能人,后來又成立了平州玉雕廠,”廖湘汀的目光看著車窗外無邊無際的大海,金色的陽光照在海面上,波光粼粼,“可是當時的芙蓉玉并不受重視,加上沒有合適的宣傳方式,芙蓉玉的銷售一直不溫不火……”
“當時我還在區委宣傳部當干事,我記著一車芙蓉玉原石,差不多有3噸重,根據原石質量差不多能賣300多塊錢吧,一只用上好芙蓉玉雕成的鐲子就能賣10塊錢……”
“到了九十年代,南方磷肥廠的效益不好,龍紋石的開采量就減少了,……芙蓉玉的銷路沒有打開,玉雕廠也在這個時期承包給個人了……到九十年代后期,玉雕廠就完全是私人企業了……”
“現在經濟發展了,老百姓手里都有錢了,芙蓉玉也該改出頭了,天時、地利我們都占了,就差人和了。”王曉書別轉過身子,附和著廖湘汀。
“人和,其實也有了,聽說最近兩天,芙蓉街道、辛寨街道的老百姓都象著了魔似的,晚上打著手電到河里去找玉石。”廖湘汀的司機開著車,忍不住插嘴道。
“嗯,墻內開花墻外香,”廖湘汀道,“網上的新聞打印了嗎?”
“打印出來了。”王曉書笑著從公文包中拿出幾張a4紙,遞給廖湘汀。
《河中有玉能透光,村民連夜瘋挖寶》
《芙蓉玉變身瘋狂的石頭,滿河都是拾玉人》
……
“廖書記,你看這一篇,《山海經》都出來了,……‘又北二百五十里,曰少陽之山,其上多玉,其下多赤銀,酸水出焉,’……這少陽山就是我們現在落雁山嗎?”
“誰知道?我們也不是考古隊的!”廖湘汀笑著,接過來仔細地看著,一塊玉鏟的圖片很是醒目,據文章考證說是戰國時代的東西,“呵呵,這連《淮南子》都引用上了,啊,女媧練五彩石以補蒼天,芙蓉玉是女媧補天落下的碎石形成的?!”
王曉書也笑了,從廖湘汀的笑容中他敏感地發現,廖書記在這件事上,有想法了!
“呵呵,看來寫這篇文章的人,對我們芙蓉玉真是用心了,連李時珍的《本草綱目》也引用上了,‘玉能除中熱,解煩悶,潤心肺,助聲喉,滋毛發,養五臟,疏血脈……’看來芙蓉玉被人盯上了,這是有人在策劃炒作!”
“聽說芙蓉街道有天下午來了一個玉商,一出手就收購了三十斤原石,五十塊錢一斤!”王曉書順著廖湘汀的思路往下走,“會不會是芙蓉街道自己炒作?”
“不會,這不是一個街道能完成的事,”廖湘斷然否決,“江平也沒匯報,但這,從目前來看是件好事,……”
“對啊,現在辛河的拆遷清淤就夠他們受的了,我一個同學說,街道的干部幾乎都靠在拆遷上了,連續一個月沒休禮拜六禮拜天了。”
“噢,”廖湘汀沉思刻,卻吩咐道,“給楊部長打電話,宣傳部要靠上做工作,趁著這股勢頭,要往高端定位,該請專家請專家,該找地方鑒定就去鑒定,該組織坐談會組織座談會,爭取把芙蓉玉的牌子在全國打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