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是……連人……也敢踢!”
“閉嘴,不許說出去啊!”
岳文憤憤道,今晚真是糟透了,先是被曹雷誤會,后是被死尸嚇了一跳,再最后就是莫名其妙打了人,莫名其妙被人追。
二人慢慢溜達著,從前門又走回醫院,待上樓重回icu時,只聽走廊里已是哭成一片。
“蔣曉云她奶奶走了。”岳文緊趕幾步就要上前,突然,他停住了腳步,黑八也吃驚地望著人群里那個中年女人,也是穿著一身灰色運動裝,由兩人攙扶著,正哭得厲害。
蔣曉云跟在她后面,蔣勝站在她旁邊,一個泣不成聲,一個不停地抹著眼淚,
“她,不會是蔣曉云她媽吧?”黑八回過味來了,這踢人跟他半毛錢關系都沒有,馬上又笑了,“文,你這可是闖大禍了,管委副主任的老婆,你說踢就踢,蔣曉云要是知道了,能把你捶爛了!呵呵,哥第一次發現啊,撞人會死人,撞衫也會死人,呵呵,都不是什么好事情。”
“先撞死你,一個字不許說,”岳文惡恨恨道,“把這事爛肚子里啊,說出去,你就甭指望提拔了!”
二人轉頭要走,曹雷抹著眼淚上來了。
黑八低聲嘲笑道,“喲喲喲,還沒娶媳婦呢,這眼淚倒先流上了!”
曹雷也不計較他,態度現在出奇的好,“文哥,等會兒去殯儀館,一起去吧,王鳳剛才跟我說了,確實是她讓你……”
王鳳攙著蔣曉云,也正朝這邊看著,“我們不去!”岳文斬釘截鐵道,態度異常堅決。
二人擺脫曹雷,可是剛走到電梯旁,陳江平從電梯里走出來,“老人沒了?等會一塊到殯儀館吧,都去給老人上炷香!”
看著他走向蔣勝,黑八吐吐舌頭,岳文回頭看看人群中哭泣的蔣曉云,一句話沒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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殯儀館的晚上,靜悄悄,陰森森。
今天是岳文第一次到平州人民醫院,也是第一次到殯儀館,“這種地方,怎么還種著松樹?”他指指一片松樹林,過了松樹林,隱約可見小橋流水,“嗯,這里,蠻象個花園的,呵呵,殯儀館肯定是花園式單位!”
車隊在一樓一個靈堂前停了下來,蔣曉云從車上下來,曹雷馬上殷勤備至地出現在她側面,他剛把手伸過去,蔣曉云就走過去,根本看不到他,他只好訕訕地又把手收回來。
“這么多人呢,還用我們靠在這?”岳文不平了,“守靈、上香、燒紙全是人家家里人,我們在這湊什么熱鬧?”
黑八馬上附和道,“就是就是,可是陳書記說了,”他改嘴改得蠻快,岳文有時還不習慣,還稱呼陳江平為主任,“我們也不能不聽領導是吧,潘濤?”
岳文也看見了,“那個是誰?”他指指潘濤身后的中年人,“看著面熟。”
“潘濤他爸,潘祖蔭,南河村書記。”岳文忽然想起來,潘濤是蔣勝的老婆侄,看來人家來得也名正言順。
二人連香也沒敬就跑回車里,“再待一會啊,等陳書記走了,我們也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