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只給你三天。”岳笑道。
“三天?”滕春來的頭搖得象撥浪鼓,“岳主任,您別開玩笑了,三天,打死我也干不完。”
“那打不死就能干完!”岳狡黠地一笑,“并且,把這里,”他帶頭朝前走去,“啊,就是這里,”他踩著腳下,“建一個停車場!”
滕春來馬上又要叫苦,寶寶打斷他,“老滕,你這個人怎么不識抬舉,這么多建筑公司,岳主任一個沒找,從京城回來就把你叫過來了,這是信任你!”
“我知道,這是領導看得起我,可是,這個工期太緊了,岳主任要求又這么嚴格!”
“那你自己想辦法!”岳笑了,當然,也不可能只讓馬兒跑得快不讓馬兒去吃草,“市政工程開始了,我準備給每個建筑公司都評評分,以后只要芙蓉街道認定的五星級建筑企業,優先考慮!”
這幾乎就是在許諾了,滕春來哪能聽不出來,他一咬牙,“好,岳主任,這個工程,我接了!”
“費用呢,”寶寶悄悄上來,“算到市政工程里頭嗎?”與胡開嶺關系很好,也經常在胡家喝酒,這筆費用寶寶就想給胡開嶺個人情,這也是工程里面的貓膩了,是違紀,但不是犯罪。
“水泥廠出。”岳很干脆。
“水泥廠出?”寶寶猶豫了。
“你別小看水泥廠,”岳笑道,“將來可是要大變樣的?”
“能變到哪里去?”寶寶也笑了,“能變到天上去,變來變去還不是那塊地,那些人?”
岳笑著指指他,不再理他,卻向胡開嶺走去,“全村打掃衛生,這一段路,包括涼亭周圍,必須清理得干干凈凈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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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間不緊不慢地朝前走,還有幾天就是中國人的情人節七夕了。
在多方“努力”下,水泥廠終于啟動了破產程序,讓人啼笑皆非的是不管是各方如何動作,最后竟是殊途同歸,但破產之后,馬上又要涇渭分明,分道揚鑣了。
水泥廠的地塊正在操作,水泥廠的資產正在清點,水泥廠的工人不是周厚德壓著,就象火山一樣,馬上就要爆發了。
岳的京城之行,總在回來的當天,不管多晚,都要到周厚德家里去一趟,這個計劃首先要得到周厚德的支持,當前也只有他能成功地壓制住工人。
陳江平那里,岳也作過匯報,陳江平一時卻有些躊躇,這個計劃不可謂不膽大,但成功的把握有多少,他與岳一樣,心里都沒底。
“要不要區里或者市里出面?”在機關工作多年,遇到困難的第一思維就是找上級領導匯報。
“這是企業行為,還是不要政府參與了吧。”岳有信心,但卻沒有十足的把握,“如果驚動了市委市政府,這事再不成功,那就不好看了。”
陳江平想想也是,可是現在也沒有別的辦法。
他二人商量的時候,曹昆也正在掌柜的辦公室,“什么,讓陳江平到交通局?他這個黨工委書記不才干了半年嗎?”
掌柜的看看他,曹昆心里也惦記著這個位子,“交通局現在就是個爛攤子,你以為是香餑餑,港口發展不起來,路破破爛爛,廖書記把交通局的老王罵得狗血淋頭,當著那么多干部的面,……交通局,不好干!”
“行,那讓他走吧,正好把邱匯岳扶正。”曹昆笑道。
“組織部也正想在從下面調人,岳,工作滿一年了吧,胡鴻政很賞識他,估計這次十有八九就被調到組織部去了!”
掌柜的慢慢道,曹昆也笑了,如果這兩人被調走,那水泥廠進入破產清算就毫無懸念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