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在乎我的心里有多苦,誰在意我的明天去何處,這條路究竟多少崎嶇多少坎坷路,這條路早已沒有回頭路,我的愛藏不住,任憑世界無情地擺布,我不怕疼不怕輸,只怕是再多努力也無助,如果說一切都是天意一切都是命運,終究已注定……”
一瞬間,蔣曉云淚水滂沱,她用力地揮舞著手里的熒光棒,任淚水在自己臉上縱橫交錯,哭得上氣不接下氣。
岳文感覺自己的喉頭也咸咸的,心里一片火熱。
周圍的和唱好象要把整個體育館掀翻了,臺上,紫色,藍色、綠色、黃色……五彩的光芒不斷交織,那就好象一道五彩的時間光年,讓岳文看到了過去,看到了這幾年的自己,和這幾年的蔣曉去。
金雞嶺,一身便裝的蔣曉云放出警犬,自己在前邊跑,警犬在后面追;
周疃大集上的偶然相遇,她一身白色的羽絨服,甘愿陪著自己尋找水源;
醫院的停車場上,因奶奶病逝黯然無助的她撲在自己懷里痛哭失聲;
八月十五舍棄家人,陪著自己在訓練場度過,那聲聲槍響,至今仍記憶猶新;
瑯琊嶺車禍遇險,兩人一起經歷過那生死時刻……
還有,年前那場大雪和雪中佇立的雪人,這個傻姑娘,不知在雪中站立多久,等了多久,那一刻,她的手都是涼的。
他慢慢伸出手來,輕輕地把蔣曉云攬在懷里,蔣曉云身上的香味立馬沖進他的鼻子里,在這個喧囂的巨大的體育場里,立馬埋沒了他的記憶。
“曉云,你注定當我的老婆,這是天意。”
他輕輕地把蔣曉云的臉扳過來,一時間,巨大的回響已經遠離,體育場好象只剩下他們二人。
蔣曉云也定睛看著他,那樣子那神態與剛才的狂熱判若兩人。
“你干什么?”
不識時務,那個胖小伙又擠到了他身邊,他作勢地指指岳文。
岳文笑了,“滾蛋,哪晾快哪待著去!燒成灰我也認得你!”
胖小伙也笑了,他一伸大拇指,岳文也伸出手來,兩人的手握在一起,“回秦灣請你吃飯。”
“沒問題。”小伙子也大聲喊道。
他,就是那個當年岳文第一次與阮成鋼喝醉時,在唱歌的包房里岳文逗的那個小伙子,那個問山村現在吃什么的胖子。
是蔣曉云和劉媛媛等人的死黨,卻也是一個學霸,他沒有沿著老子的路走仕途,卻成為一名光榮的西二旗碼農。
懷里的蔣曉云很是溫馴,岳文卻不溫柔了,“今晚我們住哪?”
“住小偉那里。”碼農掙得多,家里再資助點,已在三環上買了房子。
“三環,我們不去,我們到我們自己的家。”
“我們的家,”在音樂的聲響中,蔣曉云又回到了現實,“這里,我們的家?”
“對,等會兒音樂會結束,我們自己回家,不管他們。”岳文神秘道。
歌曲一首一首過去,不得不承認,天王很賣力,當那首熟悉的音樂聲響起來,岳文禁不住心里一沉。
“如何面對,曾一起走過的日子,現在剩下我獨行,如何讓心聲一一講你知,從來無人明白我,唯一你給我好日子,有你有我有情有生有死有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