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家有大車你不知道嗎?”豁牙海盜眉毛立了起來,把彎刀按在了對方脖子上,邪笑道:“看來你不怕基德船長是吧?好呀,跟我走吧,威廉·基德就喜歡慢慢把硬骨頭折磨成軟骨頭……”
村長被他可怕的笑聲嚇得打了個寒顫,連聲求饒,賭咒發誓自己每次想起基德船長都會尿褲子,基德船長要什么都給。
豁牙海盜滿意地點了點頭,隨口問道:“對了,你們村子上的理發匠住哪?這附近有醫生嗎?”
……
“我的名字是基德船長
當我航行在大海上
我無所不為
我作惡多端
我殺掉了威廉·摩爾
我殺掉了威廉·摩爾
……”
大車嘎吱嘎吱地走遠了,海盜鬼哭狼嚎般的歌聲也一同遠去。村長家以及其他幾戶富農的大車連同拉車的牲口都被一同征用,留下塔東村的農夫們手里拿著“軍票”欲哭無淚,幾家女人發現這伙窮兇極惡的海盜居然把鐵鍋也給搶走。
“這下還真成了強盜。”溫特斯唉聲嘆氣地坐在大車上,難得罵了臟話:“以后不會因為這事上軍事法庭吧?”
正在趕車的巴德平靜地說:“這其實沒什么,我們主要拿的都是副食品,主食沒拿多少,餓不死人。主權戰爭的時候,更慘的事情比比皆是,書中也不過只記一句‘歲饑,人相食’罷了。不是已經討論過了嗎?我們想要不受懷疑地在農村移動,只能是偽裝成征糧隊。征糧隊要是連大車都沒有,還叫什么征糧隊?”
“以后的事情,以后再說吧。”溫特斯一骨碌坐了起來,頭痛地說:“方圓幾里之內居然只有一個能放血的醫生,還是種植園主,這下可難辦了。”
孔泰爾中校的生命力驚人頑強,也多虧了三個準尉的仔細照顧,中校的狀態平穩了下來。然而另一個問題出現了,昏迷狀態的孔泰爾開始發燒。
顯然,孔泰爾發燒是因為傷口里進了異物。經過檢查,眾人發現鉛彈甚至連帶了一塊衣服上的布料一齊打進了孔泰爾體內。
但哪怕是熟讀《醫經》、衛生課成績最好的巴德也沒有開腹取鉛彈的能力。
幫孔泰爾中校取出鉛彈,他可能還是會死。但如果不幫孔泰爾中校取出鉛彈,他一定會死。
是看著孔泰爾中校死、還是給孔泰爾中校一個痛快、或者是找醫生來盡最大的努力。
溫特斯、巴德和安德烈面臨著一個艱難的抉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