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沒事沒事,我是想著咱三個都是住在天罡派的外客,坐在一起交個朋友也好。”薛藥不甚在意地擺了擺手,同宿冉踏進了房間坐下。想到剛剛這兩人見面的氣氛有些詭異,他便好奇地詢問,“對了,大師您跟我上官大哥以前認識?”
寂淳剛要開口,一旁的“上官黎”就說話了:“薛兄弟,在下跟這位大師半月前有過一面之緣。”
“哦?這可真是巧了呢,我說怎么感覺你們兩個不像第一次見呢,原來都見過了啊,哈哈哈哈哈……”薛藥畢竟是個年歲不大的少年,絲毫沒有看出兩人沉郁疏離的臉色,兀自在那里樂呵。
“我都忘了說,我跟上官大哥是在濟州鎮子上遇見的,那時候有個姑娘跪在街上賣身葬父,不料有個紈绔子弟上前欺負她,我看不過去想要把她救下來但是人單勢薄,很快就被那群人圍住了,幸好上官大哥出現,把姑娘救了下來幫助她安葬了老父,還給她安排了去處以免那些人再找上來呢。”他眉飛色舞地說著,邊說還邊加動作,把整件事講的跟小說傳記似的精彩玄乎。
寂淳自然對“上官黎”救人的事跡心存懷疑,但不也好當面駁了薛藥的面子,只好點頭配合他,“善哉善哉,兩位施主心存善念,必有福報。”
薛藥聽了自然高興,轉過頭去看“上官黎”笑嘻嘻說道,“上官大哥,我跟你講過寂淳大師的事情了呢,怎么樣,他雖然看上去還年輕,但是卻有一顆救苦救難的菩薩心腸。”說完,還狀似虔誠地合掌道,“阿彌陀佛。”
“薛施主過譽了,貧僧不敢當。”寂淳的語氣淡淡的,仍舊是那副淡漠無爭的表情。
“沒有過譽沒有過譽,大師您慈悲為懷樂于助人,可謂是得道高僧呢,”薛藥認真地說著,說著便想起了正事,“大師,下午我取了貴派的洗脈參制藥,那位歐陽公子接連服食三日便會清醒的。”
“既如此,有勞薛施主了。”再過三日親眼看到歐陽公子無恙,自己便啟程回寺,寂淳這么想著,突然感覺有道不善的視線正直勾勾地盯著自己,下意識地抬頭看過去,便看到那個“上官黎”扯著嘴角露出不屑嘲諷的冷笑瞧著自己,只開合著嘴唇像是在說什么,卻沒發出聲來,看那口型分明說的是,虛偽的死禿驢,等死吧。
身上不自覺地升起一股子涼意,拳頭漸漸地收緊以免遭受“上官黎”的變臉,寂淳也回敬宿冉一個警告的眼神,之后兩人不再交流。
薛藥也是無聊的緊了,本想著三人可以坐下來好好聊聊說說交個朋友,卻沒有把寂淳和尚沉默孤傲不善言語的性子算進來,這個大師人是不錯,就是可能因為他總是一副嚴肅認真的表情,讓人感覺很難親近呢,還是上官大哥比較平易近人。
跟上官黎交換了眼神,薛藥打了個哈欠向寂淳道,“大師,這么晚了,我跟上官大哥就先告辭不打擾您了,明兒見。”
“恩,兩位施主慢走。”寂淳把這兩人送出了院落外,看不到兩人的身影方才回去房間。
第二日清晨,寂淳剛做完早課便有人過來請,說是徐真掌門回來了,跟著來人到了大廳,便有一位中年男人笑著迎過來,看樣子便是徐真了,只見他上前一步拱了拱手道,“老夫便是天罡派掌門徐真,昨日實在抱歉,外頭有些要事需去處理,怠慢了小師父您。”
“徐掌門客氣了,是貧僧來的突然,叨擾了。”寂淳也朝徐真施了一禮,頗為客氣地回答。
“哈哈哈哈,小師父請坐吧,把這里當成自己家,您千里迢迢過來送藥,一路上辛苦了。”徐真引著寂淳在客位上坐下,才邁著步子坐上了主位。
說話間,薛藥與“上官黎”過來了,又是一陣虛假的寒暄,通過他們對話寂淳發現這徐掌門也是第一次見這個上官黎,原來是天罡派與上官家有生意上的交情,上官黎是上官家常年在外的二家主,此次也是首次代替他大哥出來談生意,徐真與上官家家主通過書信早就得知此次前來的是上官黎,況且上官黎是帶著貨物來的,自然沒有絲毫懷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