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人簡單的介紹一番后,徐真與“上官黎”去書房交代貨物的情況,薛藥便去歐陽公子的房間查看病情,由于歐陽公子還未蘇醒寂淳便也打消探望歐陽公子的想法,向眾人告辭回房間,卻沒想薛藥喊住了他:
“寂淳師父,您跟我一起去看歐陽公子吧,我這可能有點事得麻煩你。”
“好,”寂淳點頭同意,跟著薛藥去了后院,還沒進去就能聞到一股子濃郁的藥味,進去里面有幾間房間,還設有小廚房專門用來熬藥,有一小塊地種著藥草,三個四下人正忙著手頭的活。
薛藥對其中一個女人問道,“張媽,歐陽公子喝藥了么?”
“薛神醫,俺剛剛喂公子喝過一次。”張媽停下手里的活回答。
“好,我進去看看,”薛藥點頭,看著寂淳道,“大師,您也一起進來吧。”
寂淳隨薛藥推門進去,走到床前,床上正躺著一個跟薛藥年齡相近的少年,大約有十五六歲了,長得樣子很是精致好看,薛藥骨子里有著這個年齡該有的頑皮,而這個歐陽公子,瘦弱的身子骨惹人心疼。
“大師,我喊您來是有個不情之請。”薛藥撓了撓頭,不太好意思地說道,“我聽說貴派有種功法能夠護住身體經脈元氣,即使受到重大刺激也不會傷了性命?歐陽公子這身子即使有洗脈參也只是能挽回性命而已,他身體的后遺癥殘留于他體內,他活不了太長時間的,昨日我查閱醫書想到了一種辦法,以藥的烈性修復他體內的重創,只要他能忍過去就能完全除去那隱患,要是忍不住有您為他護身也不至于喪了性命,這樣一來,他恢復的幾率也大了許多,”看寂淳沒什么反應,繼續道,“這樣可能會對您的身體產生一定程度的損傷,所以……您要不愿意……”
“善哉善哉,貧僧本就是為救治歐陽公子而來,自然愿意助施主一臂之力。”寂淳絲毫沒有猶豫,當下就同意了。
“大師您……對一個陌生人都愿意施以援手,不愧是高僧啊,”薛藥圓溜溜的眼睛里閃著亮晶晶的光芒,想到救了一個多月的人終于要醒了,激動地道,“我這就去安排他們守著,咱們馬上就開始!”
薛藥跑出去一會兒就回來了,把門關上將床上的歐陽公子扶著坐好,從身上摸出一粒藥丸喂進了他的口中,接著端起一碗黑乎乎的藥水灌了進去,不出一炷香的功夫,安穩沉睡中的歐陽公子便有反應了。
只見他白的幾乎透明的臉上開始溢出了汗珠子,嘴唇開始顫抖,俊秀的眉毛擰在了一起仿佛被夢魘纏身,接著手指漸漸攥緊指尖發白,兩腿繃的緊緊的……口中發出痛苦的聲音,他在極力忍耐疼痛,汗水濕了兩鬢的黑發。
這時候寂淳連忙上前運功抵住歐陽公子的身體,將其緩緩傳入他的體內護住他的經脈元氣,緩解他身體的痛楚。藥性的猛烈程度與持續時間之久讓寂淳自己都覺得疲憊不堪,臉上也開始冒出了冷汗,即使如此他依然竭力護住歐陽公子的身體,歐陽的痛苦也減輕了大半……
薛藥在旁邊看的焦急,但也幫不上什么忙,只能拿干凈的手帕幫歐陽擦汗,至于寂淳,他不敢上前打擾,萬一出了什么差錯可就難辦了。
大約有一個多時辰,藥性終于發散干凈,寂淳也耗盡了身上的體力,臉上布滿了虛汗一顆顆落下,呼出了一口氣,用手臂撐著床板以免自己摔倒。薛藥趕忙上前幫忙攙扶著讓他坐下,讓他休息。
緩了一小會兒,寂淳恢復了一些體力,拿干凈的手帕拭去臉上手臂上的汗水,整理下自己的僧袍,然后轉過頭問道,“薛施主,歐陽公子情況如何?”
“好多了,剛剛他的身體發生劇烈反應,需要休息一晚上,等他恢復元氣后估摸著明兒或者后天就能醒過來。真是多虧了寂淳師父你,你……現在可還好?”薛藥低頭查看了床上沉睡虛脫的人后,回頭看了眼臉色蒼白的寂淳,有些心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