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沒有,小的這就走,”小二連滾帶爬地逃下去了,長得倒是俊美,可這性子太暴躁了。
宿冉摸了把自己的下巴,觸感光滑,臉色難看地將房門關上,下樓去,剛剛下樓,就看到那三人正在靠進樓梯的地方飲茶說笑。
寂淳此時正與薛藥沐乜風兩人坐在一方桌前,聽他們說些江湖上的趣事,眼睛不經意間瞥到樓梯處,一個英俊逼人的男人自樓上下來,他的身影瞬間將所有人的眼神勾住了,原本嘈雜熱鬧的客棧頓時安靜了。就連寂淳從不在意別人相貌的人,也轉不開眼睛。
只見那人寒著臉走至客棧大廳正中央,抬起手一掌拍在了桌子上,只聽到“嘭——”一聲,桌子瞬間震裂飛散開來。那人用一種冷冽威嚇的眼神一一掃過了在場的人。
索性在樓下吃飯的都是些普通客人,見這陣勢也不敢再多言,紛紛低下頭不愿惹事,最近可是動蕩的時刻,他們可不想莫名其妙死掉。
寂淳此刻確定了這個俊美非常的男人就是宿冉,忍不住又朝他看了過去,沒了胡須的他,一點都不像江湖上傳言的那個殘暴冷酷的魔教教主。
而宿冉正好走到他們所在的桌子前,看到那個和尚用一種奇怪的眼神盯著他,讓他突然覺得有些不自在,想起自己臉上的胡須沒有了,又聯想到那群人看他的目光,竟然有些微微發窘。他微抬下巴冷傲地看著和尚站,冷聲道,“看夠了么?”
“呃……”寂淳瞬間出現了窘迫的表情,連忙收回了眼神,卻不知該看向何處,心中暗自感到羞愧,他作為出家人,竟然因為看一個男子出了神,實在是不合禮數。
“淫僧,”宿冉白了他一眼,低聲呢喃了一句,之后高傲霸氣地轉身離開,只是那急促的腳步顯得有些落荒而逃的意味。
這句話自然落到了離他最近的寂淳耳中,他的臉色變得又紅又白,垂下眼眸反思自己方才的逾矩,心中默念阿彌陀佛讓自己靜下心來,可那噗噗直跳的心臟揭示了他不安慚愧的心情。
看著身邊這個一向淡漠少言的寂淳師父因為魔教教主的一句什么話,竟然露出了這種表情,薛藥與沐乜風兩個對視一眼感到很是奇怪。
“兩位施主,貧僧先回房了。”寂淳雙手合十向兩人施了一禮,轉身上樓,步伐也略顯倉促,他要回去抄經書澆滅自己這腔慌亂錯雜的情緒,將心頭奇怪的悸動壓制住。
他在床上打坐,緊緊閉著雙眼,腦海中突然浮現出那個男人的身影,高挑筆直,渾身散發著一種神秘清冷的氣質,還有那張清俊的面龐,只一眼,便再也忘不掉,那人斂眉發怒的神情,得意張狂的笑容,多疑算計的心思……
自己究竟在做什么!寂淳猛地睜開眼,眉頭緊鎖,房內空蕩蕩的,他有些失神,索性翻身下床找了紙筆書墨抄寫經書,抄寫著不知何意的經書,他的心也慢慢靜下來。
宿冉姿態凌然地從客棧出來,有些錯愕地摸了摸自己的臉,只是剃去了胡須怎么這群人是這反應,實在惱人!他可是江湖上大名鼎鼎的魔教教主!還有那和尚,為何用那種眼神看他,難道自己猜測的沒錯,他當真是……喜歡本座?不然為何在山中那般悉心照料,還有那次……想到那次屈辱的經歷,他眼神一暗。
走過兩條街拐進一個死胡同,他到了魔教教徒議事的地點,那里已有十幾個武林人士打扮的男子整齊地站在一塊,右臂上都隱蔽得繡著黑鷹,正是他教中之人。</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