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心中疑惑,但師父畢竟有師父的道理,寂淳便也不再暗自揣摩了,只專心趕自己的路程。
“師兄,你前些年去做什么了呀,師父總是念叨你,這次你回去鐵定要被嘮叨了呢,嘿嘿。”薛藥很喜歡跟自家師兄親近,笑嘻嘻地問道。
“四處游歷罷了,這不想著日子太久了就回來了。”沐乜風淡笑著回答,輕輕推開走著走著就往他身上貼的師弟,這個師弟從小就愛粘著他,長大了竟也一點沒改。
“師兄你都不知道,師父不知道從哪兒收了幾個小徒弟,都不理我了,直接將我趕下了山,”薛藥皺皺小巧秀氣的鼻子,裝作委屈模樣。
沐乜風一眼就看了出來,似笑非笑道,“嗯?師父趕你下山還是你自己要下山?”
“我這不也是為了找你嘛!”薛藥連忙回嘴道,“誰知一下山就聽說什么歐陽盟主家被滅門,就剩了個小公子還活著,四處張榜尋求神醫,我想了想就去了,后來還被那個魔頭給騙了,差些失了性命!要不是寂淳師父,我就見不到師兄你了呢!”
沐乜風眼底閃過一絲冷然,只不過很快便被淺笑掩飾過去了,抬起手一巴掌輕輕拍到薛藥腦袋上,“別賣可憐了,”轉而回頭對一旁靜默走路的寂淳道謝,“多謝寂淳師父了。”
寂淳也禮貌地頷首,表示沒什么。他習慣了沉默無言,看身旁兩個人談笑晏晏,倒也不覺得孤單,只是有那么一兩個瞬間也有些想念自己的師兄弟了,想著如果時間來的緊,趕回少林一趟想也來的急。
三人不緊不慢地趕著路,半個月后到達曲樊郡,曲樊郡處于西南,三面都是高低起伏的山嶺,唯有一面可以出入,因此交通甚是不方便,商貿往來更是堪堪避開這處隱蔽艱澀的曲樊郡,幸而這里風調雨順,靠著天地也能自給自足。
當晚三人在曲樊郡一家客棧里歇息,明日一早便上山,醫圣谷便處在這曲樊郡西面群山中的一處隱秘山谷中,那里常年煙霧繚繞,長有各種奇珍異草,靈獸珍禽,猶如一處仙境,只是山路艱險坎坷,不時有猛獸出沒,因此沒人往那處走罷了。
當夜,寂淳照常念了佛經于床上打坐練功,終于將那道奇怪存在于他體內的力量與自己的完全融合,借著這靈神高度集中,他終于參悟了新的武功境界,修為又提升了一大階,他感到有雄厚的力量聚于他的體內,讓他精神為之一振。
疲乏頓時被沖刷干凈,渾身上下輕松有力,他的感官更加地靈敏,睡意已是一絲也沒有了,他思來想去,還是覺得出去透透氣吧,披上衣服,考慮到是晚上不便打攪店家休息,他直接從窗口跳了下去。
月色很美,路上空空蕩蕩的,只有更夫走路的聲音,一切都靜悄悄的,他很享受這樣的時刻,緩緩在路上走著,想著自下山來自己的經歷,那人清冷俊朗的容貌,那放蕩瘋狂的情事,突然,他雙手合掌念了聲“阿彌陀佛”將莫名的感覺壓下。
他又想起了正事,明日就能到達醫圣谷了,待他將書信送達谷主,解決了地芒的事情,回到寺中靜心修煉,好好沉淀自己那顆不純粹的禪心。
不知不覺,走到了一處酒肆,寂淳無意地瞥了眼里面喝的痛快正在談話的幾個男人,突然覺得有些眼熟,略微一向,前幾日趕路的時候碰到過,沒想今日竟在這里見到了,原來是同路。
也許是自小沒有聞過酒的味道,長大后寂淳便對這酒有著莫名的排斥抵觸感,他繼續走著,靈敏的耳力便讓他將酒肆里男人們交談的話聽了個清楚。
“現在教內有人作亂,宿教主還吩咐咱幾個來跟著這幾人隨時報告于他,看來是胸有成竹啊!”